“宋霆威,你太過分了!你明知道我叔嬸家條件不好,這半斤紅糖他們不知道攢了多久,你就這樣全都拿給了別的女人?”
宋霆威的臉色變得鐵青:“葉知秋,你怎么這么小家子氣?蔓蔓身子弱,比不了你干慣了農活身體硬朗,不過是半斤紅糖,拿給她補補怎么了?”
葉知秋緊咬嘴唇,眼圈泛紅,她眼前浮現出叔叔嬸嬸蒼老的臉和滿是老繭的雙手,浮現出他們是怎樣求遍了街坊鄰居,才借到這半斤紅糖票。
宋霆威看著葉知秋一臉委屈的表情,更加不耐煩。
“你既然是團長夫人,就是半個軍人!區區一點紅糖都舍不得,你懂不懂先人后己的道理?”
陸蔓蔓適時用疲累的聲音開口:“對不起,嫂子,我身子弱,給你們添麻煩了。”
葉知秋忍住淚水,聲音顫抖地說道:“醫生今天說了,我正在生理期,還在冷水里泡了那么久,我難道不需要紅糖嗎?”
宋霆威面無表情:“哪個女人沒有生理期?怎么偏偏就你嬌貴,還要喝紅糖水?”
葉知秋不再開口,她知道爭論無用。
在宋霆威心中,妻子永遠排在最后一位。
第二天,宋霆威和葉知秋準備好掃墓用品,正要出門,陸蔓蔓突然跌跌撞撞地走到臥室門口。
“霆威,我頭好暈……”
話還沒說完,陸蔓蔓就向宋霆威身上倒去。
“蔓蔓,你怎么了?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宋霆威向來持重,是軍營里不茍言笑、殺伐果斷的冷面團長,此時卻著急得聲音都變了形。
他俯身抱起陸蔓蔓,剛要往門口沖,突然想到什么,停住了腳步。
“你先自己去掃墓,等蔓蔓沒事了,我就過來找你。”
宋霆威急匆匆地走了。
葉知秋獨自一人來到烈士陵園。
看著遺像上那個慈愛又威嚴的父親,葉知秋終于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兩行清淚從她臉頰滑落。
“父親,對不起,我要違背您的遺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