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歡猛烈的咳嗽了幾聲,緩緩睜開眼,喉嚨里還泛著河流泥土的腥味。
她定定神,意識到自己在衛(wèi)生所的病房里,坐在床邊的,是未婚夫沈宴臣。
看到她醒來,沈宴臣輕輕皺了下眉頭。
“你醒了?婉婉就在隔壁,你沒事的話,去和她道個歉。”沈宴臣用不容反駁地語氣說道。
聽到這個名字,夏晚歡瞳孔一震,她突然想起落水前的記憶。
陸婉婉將她推下水,接著自己跳了下來,開始大聲呼救。
沈宴臣從遠處狂奔過來,一臉焦急地跳下河,毫不猶豫地向陸婉婉的方向游去。
夏晚歡昏迷之前,看到的是陸婉婉柔弱無力地將手搭在沈宴臣肩膀上,對她露出勝利者的微笑。
夏晚歡聲音冷淡:“為什么要我去給她道歉?”
沈宴臣看夏晚歡這副態(tài)度,握起拳頭,眉頭皺得更緊,
“婉婉都告訴我了,你倆在河邊起了爭執(zhí),是你把她推下水的!你不該道歉嗎?”
夏晚歡忍不住氣笑了:“明明是她推我下水的,還倒打一耙?不然我為什么也會落水?”
沈宴臣輪廓分明的臉上,慢慢爬上慍怒的神色,他用壓抑的聲音說道。
“當然是因為你看到我跑過來,為了蒙騙我,自己也跳下了水!夏晚歡,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有心計、這么撒謊成性了?”
夏晚歡苦澀地笑笑。
自從沈宴臣的青梅竹馬陸婉婉來到沈宴臣的軍營當護士,自己這個未婚妻,已經快要名存實亡了。
看著沈宴臣對陸婉婉的體貼入微,她也哭過鬧過。
但每次換來的都是沈宴臣的暴怒,疾言厲色地指責她無理取鬧。
這次,夏晚歡累了。
在冰冷刺骨的水中緩緩下沉的那刻,她終于想通了。
這時,一名護士推門進來:“沈團長,隔壁床的陸同志醒了,哭鬧著要見你。”
夏晚歡擺擺手:“你去看她吧,我沒事。”
沈宴臣有些意外,但他很快滿意地點點頭。
“晚歡,你終于明事理了。我先去婉婉那里,晚些我要看到你過來道歉。”
沈宴臣走后,許久都沒有回來。
夏晚歡不想再等下去,她決定去辦理出院手續(xù)。
路過隔壁病房時,房門大開著,夏晚歡看到了坐在陸婉婉床邊的沈宴臣。
他皺著俊朗的眉頭,墨黑的瞳仁里全是擔憂,向來暴戾的臉上,是難得一見的溫柔。
陸婉婉含羞看著他,眼神柔情似水。
這時醫(yī)生走過來,看到夏晚歡十分驚訝。
“你身子還沒好,怎么自己下床了?快回去躺好!你正在生理期,還在冷水里泡了那么久,氣血虧得厲害,得好好養(yǎng)著。”
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陸婉婉,醫(yī)生眉頭微皺。
“陸同志,我和你說過很多次了,你只是嗆了幾口水,完全沒必要住院。”
“現(xiàn)在全身檢查已經應你的要求做完了,你還不走,這不是浪費醫(yī)療資源嗎?”
陸婉婉臉色發(fā)紅,還沒等她開口,沈宴臣先冷下臉來。
“大夫,婉婉她身子虛弱,住院觀察幾天有什么不對?”
“更何況,婉婉是軍隊護士,我已經和你們院長打過招呼了,還輪不到你來管!”
醫(yī)生無奈地走了。
沈宴臣向來鐵面無私,以往家里的親戚求他辦事,都被他吼回去了,如今卻為了陸婉婉,連自己的羽毛都不愛惜了。
夏晚歡輕笑著搖搖頭,正要往外走,卻被沈宴臣叫住。
“你忘了你是來做什么的?道歉!”是他一向命令的語氣。
“我不會和她道歉的。”不顧沈宴臣瞬間惱怒的神色,夏晚歡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走出病房,夏晚歡去辦理了出院手續(xù),不管醫(yī)生怎么勸,她都堅持要走。
出院后,夏晚歡直奔軍營找到曹書記。
“書記,我來取我們的結婚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