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途忽然停下,落殊一個反應不及撞到了他后背。
“你傻笑什么?”他轉過身問。
落殊捂著鼻子,抬頭眼里淚汪汪的看著他。
“你后背長了眼睛?哪只眼睛看到我傻笑了?”
謝途側身,指著正前方電梯里的鏡子。
落殊,“……,電梯門快關了,我們快進去。”
她快速進了電梯。
謝途跟在她身后走進電梯,按下按鍵,“你還沒回答,笑什么?”
落殊知道他龜毛的控制欲又發作了,今天他得不到答案勢必不會善罷甘休。
她靠在電梯墻壁,撥弄了下頭發,偏頭笑的風情萬種。
“想親你,所以笑了。”
謝途聞言,轉頭沉沉的看著她,眼睛里的茶色灼人,如同萬丈光芒。
隨即一陣冷香撲面而來,落殊瞪圓的貓眼被謝途放大的俊顏所充斥。
僅僅唇上輕輕一碰,明明是很純情的一個吻沒有半分色氣,偏偏他起身后手指碰了碰唇。
“嗯,果然想笑。”
謝途回味似的一笑,懶散又勾人。
要命!
電梯開了,落殊逃一般的跑了。
——
自從落殊食堂一戰成名后,就少了許多不長眼的找她麻煩,她有大把的時間跟著林西探查敵情。
落殊守在林西身旁已經好幾天了,這女孩比她想象的無聊。每天按部就班的工作休息,和周圍的人也沒什么接觸。
只是偶爾和落殊的視線相碰,她總是和兔子似的紅了臉偏頭。
這天,落殊一如往常的靠在角落的土墻上,這的視野最好,能縱觀整個放風的操場。
正想事情,林西躲開人群,小心翼翼的走到落殊身前。
“你,你為什么總看我。”
落殊嘴里叼了根草葉,手枕在腦后,兩腿交叉腳尖一點一點的。
聞言,拿下嘴里的草葉垂眸看她。
“我也想問,你怎么總臉紅?”
林西和受驚的小獸一樣退后兩步,轉身就要跑。
落殊一個閃身站在她身前,電視劇里的流氓什么樣她就什么樣。
“別跑呀,你還沒回答我呢。”
林西囁嚅著嘴,張了張口沒說什么。
“行了,不逗你了。”落殊扔了手里的草葉將她推到墻上,一手撐在她腦袋旁,“我問你話,老老實實回答。”
林西瞪大了眼睛,紅著臉輕輕點了點頭。
落殊看著她眼睛,“認識千面嗎?”
林西搖頭。
落殊瞇了瞇眸子,“真不認識?”
林西聲音微微提高了些,“我真不認識,我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眼里坦蕩,不像是假話,落殊皺眉,不應該啊。
“我真的不認識,真的。”林西緊張的都要哭了。
瞧把孩子嚇得,落殊忍俊不禁笑了笑,“沒懷疑你。”
林西抿了抿唇,開心的朝落殊笑了笑。
“對了,”落殊忽然想起,“那天你和謝途發生了什么?他后來怎么受傷了?”
林西想了想,“沒發生什么,他只是說去趟衛生間人就不見了,后來就是在醫院里才看到他。”
看來只有謝途一個人知道當天到底發生了什么?
忽然腦袋里電光火石一閃,不對,有個一直被她忽略的人。
東方!
“你們在干什么?”一個帶著冰雪與無盡冷意的聲音響起。
落殊猛地回頭。
謝途逆光站在不遠處,唇形偏薄,隨意一抿就有著分明的冷淡,肩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閃的落殊眸子只得半瞇起來。
朦朧中也清楚的看到他神情嚴肅,好似在抓出軌妻子的丈夫一般眼里裝滿了風暴。
“我們,”落殊收回撐在墻上的手,“我們.......”
她只是在問事情,干嘛搞得和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
落殊挺直了腰,“我們只是在談事情。”
謝途緩緩走來的腳步充滿了矜持與高傲,目光坦蕩而刺探,直到走到落殊身前兩步停下。
“談事情.....”他伸手輕輕一推,落殊后背靠在了身后冰冷的圍墻上。
男人俯身而下,“用得著這樣?”
落殊微微抬頭,男人神造的俊顏即使是仰視這種死亡視角也好看的勾人心魄,面色清冷,噴薄在她耳畔的呼吸卻滾燙的嚇人。
“這,這樣怎么了?”落殊心中發緊,“我們都是女人,這樣也沒什么不對吧。”
謝途捏住了她的下巴,手指微微縮緊,“落殊,你是我的。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靠近你,包括女人,明白嗎?”
明白個鬼,還真把我當你的所有物了?
落殊眼中寒芒一閃,抬腿橫肘,動作利落干脆。
只是對方比她還要反應迅速,區區閃電般的一瞬間就輕輕松松控制住她抬起的腿和肘。若不是男人臉上壓抑不住的寒意冰冷蝕骨,兩人的動作倒像是個不太正經的擁抱。
“落,殊,”男人一字一字吐出她的名字。
然后覆在她耳邊,親昵的在她耳垂廝磨,吐出的話卻帶著陰涼的低咒。
“永遠別想著忤逆我,逃離我。”
“從我捉到你的那一瞬間,你就注定……只能是我的。”
“生生世世,皆如此。”
落殊打了個哆嗦,她最近確實感覺到了謝途的控制欲在不斷發酵,只是她怎么也不會料到居然發酵的如此變態。
謝途這人看上去人模狗樣的,怎么說變態就變態!
不行,必須快點送男主去女主身邊,她得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你,你先放開我。”落殊放低了聲線,聽上去就是小聲的撒嬌抱怨。
輕輕推了下謝途的胳膊,帶著些許嬌嗔的意味。
謝途呼吸一沉,沉默一會還是放開了她。
林西早就消失不見,場地也早已被清空,諾大的操場只有謝途和落殊二人在狹小的墻角四目相對。
落殊錯開視線,“大家都回去了,我也要回去了。”
“你和他們不一樣,你只需聽我的命令。”
“長官,你不覺得我們很不平等嗎?”落殊抱臂,眸子里壓抑不住的不滿。
謝途生來就站在這個世界的頂端,他不知道落殊所謂的平等是什么,他只知道,落殊不高興了,因為她口中所謂的平等。
“那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落殊手指抬起放下,不斷敲擊思索,這或許是個機會。
其余想不明白的事可以慢慢整理,但千面的事一定要在謝途這找契機。
她沉吟片刻后說道,“我想知道你和千面的故事。”
他和千面的故事?
謝途若隱若無地感覺到落殊對千面不一樣的執著,那雙貓一樣的眼睛提及千面的時候總是閃爍著令人難以忽視的亮芒,像一股濃漿灼燙了他的心魂。
他感受到了一股難言的嫉妒,這感覺很陌生,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落殊,你到底有沒有心?還是說,你的心大到可以裝的下很多人?”
靠,機會怎么變成了誤會?他又怎么了?
落殊感到莫名其妙。
謝途靜看她好一會。
難道,只有千面才能讓她開心?哪怕是有關他的事情都行?那我呢?
謝途很想問,但他沒有。他已經忍不住想將千面徹底送進地獄,想讓這個世界再也沒有叫千面的人。
謝途深深看了落殊一眼,她沉默的姿態像是含了刀刃的冰碴,在他肺腑里一路剮蹭,混合著血水在他胸腔里不停翻滾。
他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帶著難以言喻的憤怒與失望轉身走了。
008,謝途這是怎么了?
不知道呢,我還是個寶寶,我不懂感情
他是不是有病?
。。。微笑
落殊二丈摸不著頭腦,整理整理衣服就回獄房了。
深夜,落殊被系統的警報聲驚醒。
008,你若是不給我滿意的答案,我就把你親手掐死。
落殊卷著被子翻了個身,半夜被吵醒的滋味太難受了,腦袋里和打漿糊似的又黏又疼。
主人,察覺到千面的生命體征急速下降,他還沒和女主見面,他死了我們的任務也就完了。
落殊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驚醒了一屋子的獄友。
“0000,你見鬼了啊,嚇死我了。”
“你別說了,我最怕鬼了。”
“我好困,別聊了。”
落殊沒理會眾人,拿上外套就往外沖,源于她和謝途不清不楚的關系,這讓她一路暢通無阻的跑出了大樓。
靠,我怎么這么倒霉。那這么說,我一天完不成任務,就要當千面一天的保鏢?
是的呢,主人你快點吧,血條都掉到50了。
千面到底在哪?
不知道呢。
落殊恨不得直接送008歸西,下地獄也行。
大腦中飛速想著對策,008,讀取劇情。
有人?千面感覺到腳步聲的靠近,他放緩了呼吸靜靜靠在墻邊。
忽然,他瞳孔微縮,大力沖向了一旁。同時,剛剛站的地方出現了個彈孔。
有人要殺他,是誰?千面逃下樓梯的同時回頭看了一眼。
居然是.....謝途。
“靠”落殊忍不住爆了粗口,“謝途搞什么。”
008,追蹤謝途。
落殊面前多了個光屏,謝途的光點停留在大屏一端。
這地點,似乎是一區里?
落殊來不及多想,008的警報拉的她頭痛欲裂。
主人,40了。
閉嘴,再吵把你屏蔽了。
落殊皺著眉,飛速跑向光點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