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去公司,開始不當舔狗了。
我沒有偷偷去陸寒舟的辦公室放我的愛心早餐,也沒有刻意制造偶遇只為了和他搭句話,更沒有留意他會什么時候路過我的工位前。
我很專心的寫我的辭職信。
直到陸寒舟摟住新女友的腰,堂而皇之的出現(xiàn)在我面前。
陸寒舟很不客氣的敲了敲我的桌子,語氣惡劣:「蔣紅勝,給我介紹下我的新女友白詩雪。」
蔣紅勝,是我奶奶的名字,我一般為了避諱,都會讓人叫我的小名恩恩。
每當陸寒舟特意提起這個名字,都是代替他想找我茬了。
白詩雪驚訝的捂住嘴,吐了吐舌頭,眼中帶著驚訝和鄙夷:「蔣紅勝,這個名字好土噢。」
白詩雪注視著我,很認真的問:「你爸媽是不是沒讀過書啊,感覺他們好土。」
白詩雪語氣微微上揚,帶著些許微不可見的得意,仿佛為自己的名字覺得驕傲。
我握住筆的手緊了緊,冷下臉,心中涌起一股惱怒。
蔣紅勝是我奶的名字,帶著那個戰(zhàn)爭年代獨有的愿景,也寄予了大家心中最美好的期盼。
紅軍勝利,家國永存。
所有的侵略,饑餓,硝煙,都將過去,我們會迎來最好的時代。
歷史真的像我奶奶名字所言,我們勝利了,沉睡的雄獅蘇醒,國家已經(jīng)在磨難中成長起來,如今屹立在世界之巔,無人敢輕視。
現(xiàn)在那段痛苦掙扎的年代已經(jīng)過去,成為歷史。
所以,我奶奶的名字也過時了。
但她的名字仍該得到尊重,就像我們始終要銘記那段光榮的歷史。
我冷冷抬起下巴毫不客氣對著白詩雪:「你去醫(yī)院查查大腸桿菌吧。」
白詩雪懵了,下意識問我什么意思。
我嗤笑了聲:「你嘴好臭。」
白詩雪瞪直了眼,然后扭頭埋進陸寒舟的懷里,哭的傷心欲絕。
陸寒舟輕輕拍著白詩雪的背安慰,動作輕柔。
他轉頭地盯著我,揉了揉眉心,嗓音譏諷。
「恩恩,你發(fā)瘋鬧什么脾氣。」
「何必呢,再生氣,我的女友也不會是你。」
「以后少嚇唬詩雪,她才十九歲,不像你,老奶奶。」
陸寒舟特意加重老奶奶三個字,眼里的嫌棄惡心鋪天蓋地,藏都藏不住。
我忍不住攥緊了掌心,陣陣發(fā)疼。
陸寒舟一直很討厭我的年齡,即使我向他解釋過很多次,那是假的,我真實年齡才二十出頭。
可他還是堂而皇之的拿來開玩笑。
年齡對于女孩子是很在意的一件事,他不是不知道。
他只是不在乎我。
我垂下眼,不再固執(zhí)的向陸寒舟解釋。
反正我也不用再攻略他了。
白詩雪已經(jīng)不哭了,扭過頭看著我,眼里滿是勝利者的姿態(tài)。
陸寒舟似乎是特意帶著白詩雪來我面前炫耀一番。
見著我難受了才摟住白詩雪揚長而去。
陸寒舟走后,我憋著勁一鼓作氣寫完了辭職信,朝著人事部門走去。
系統(tǒng)一路上還是喋喋不休的勸我。
「宿主,真的要放棄攻略嗎?現(xiàn)在攻略進度已經(jīng)百分之九十了,就差一點點就能攻略成功了。」
「蔣奶奶沒了,我可以將攻略人換成你噢。」
「陸寒舟現(xiàn)在雖然毒舌,但攻略成功后,他就是你最聽話的小狗。」
「而且,有些人表達喜愛的方式會有粗暴,就像小男生會揪小女孩的辮子表達喜愛。」
我站定,一臉認真:「這樣的愛是不對的,真正的愛是平等尊重。」
「我不用馴他為狗,他也不能揪我辮子表達喜愛。」
「若是他真心愛我,不用我馴服也會聽話。」
人生海海,山山而川。
玫瑰不用低頭,自有晚霞會俯腰。
我不再理會系統(tǒng),直接將辭職信交給人事姐姐。
人事姐姐瞪大了眼,滿眼不可思議,反復確認許多次。
整個公司誰不知道,只要陸寒舟在,我就不可能辭職。
見我態(tài)度堅決,人事姐姐這才小聲道:「那你回去等消息。」
我點了點頭,剛剛出門,就聽見人事姐姐瘋狂給陸寒舟打電話,告訴他我要離職的事。
電話那頭,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