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柏楊瞳孔驟縮,俊秀的眉頭瞬間凝在一起,面沉如一汪深潭。
他死死看著喜帖上新娘沈知秋的字樣,不敢置信。
結(jié)婚?!
沈知秋怎么可能要結(jié)婚了?
傅柏楊失去了一貫的冷靜,連忙來到一旁的衣柜,拉開柜門,愣在當(dāng)場。
空無一物。
傅柏楊的心陡然就從天上跌落到泥里。
難道沈知秋走了?
傅柏楊不敢置信,同時心里也有一股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口。
不。
他想。
她還有研究院的工作,她不可能走的。
傅柏楊又下樓,撥通了研究院的電話。
“喂。”
對面?zhèn)鱽硪粋€男人的聲音,是在加班的組員。
傅柏楊冷聲問:“小宋,沈知秋是離職了嗎?”
小宋愣了一下回答說:“是,她調(diào)職去南京了,說要結(jié)婚。”
傅柏楊冷不丁聽到結(jié)婚兩個字,周身氣壓驟降。
“她什么時候走的,這么重要的事情,為什么不告訴我?”7
“她昨天收拾東西,我以為你們同住一個屋檐下,又是叔侄,早就知道了。”
小宋小聲嘀咕。
屋內(nèi)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傅柏楊臉色難看了幾分。
是啊,他們同住一個屋檐下,又是叔侄,他還是她的上司,她要走,他本該第一個知道的。
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走了,什么都沒留下,他才知道。
掛斷電話,傅柏楊沒有察覺自己僵在電話旁多久。
看著空蕩蕩的屋子,他只覺房子里安靜得可怕。
以前每次都能看到沈知秋在做飯,小黑搖著尾巴在知秋身邊打轉(zhuǎn)。
時不時的“汪汪”兩聲。
兩個人加一條狗,也十分熱鬧。
忽然,傅柏楊又想起,小黑陪伴了知秋好多年,無論如何她都不肯把小黑送走,可突然,她就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愿意了。
他忽然明白,原來從那個時候起,她就打算走了。
傅柏楊清楚的知道沈知秋對他的執(zhí)念,他不相信她會輕易結(jié)婚。
他甚至更傾向于沈知秋是因為被自己拒絕,因此賭氣才選擇結(jié)婚。
行,不管她和這個霍赴征是真是假,既然她給了他這樣一封喜帖,那他就去參加她的婚禮。
看看她到底在耍什么花樣。
……
而另一邊,沈知秋坐在綠皮火車上,看著窗外的夜景。
出了火車站,周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她不由有些惆悵。
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傅柏楊有沒有看到自己留下的喜帖?
她不知道他看到喜帖時是什么表情,會不會來參加自己的婚禮。
她是希望的。
綠皮火車整整開了一晚上,直到天空泛著魚肚白,火車才終于停下來。
接近新年,火車站人很多。
沈知秋等人都下了才提著皮箱下車,走在最后隨著人流。
出了站口,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心情舒暢。
她終于回家了!
這時。
“沈知秋。”
一道低沉的男聲傳來。
沈知秋愣了一下,轉(zhuǎn)身看去,就看到不遠處,一個高大的挺拔的身影站在站臺旁。
男人一身挺括的軍裝,軍靴沒過腳踝,襯得人身量頎長。
晨光微熹,光線籠著他挺拔的身影,那張臉在光亮下格外英俊,三庭五眼端正到叫人挑不出一絲差錯。
即便是在喧囂的站臺,也壓不住他那一身的氣度。
是霍赴征。
她還有13天就要結(jié)婚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