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夜色已深,手機屏幕在這種環境里顯得尤為亮。
周冽低頭瞧了一眼,神情淡漠,宛若未見,沒回復,沒刪除,直接把手機重新揣回了兜里。
四十分鐘后,周冽開車回到家。
他已經避過雨,但身上不免還是被打濕些。
周冽掏出鑰匙開門,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的周綠和邱正齊齊朝他看來。
在看到周冽身上的水汽后,周綠忙不迭起身去給他拿毛巾。
周冽接過,邊擦拭微濕的頭發邊說,“你們倆吃飯了嗎?”
兩人搖頭,齊齊整整。
明擺著是在等投喂。
周冽,“我換件衣服給你們倆做飯。”
說完,周冽丟下手里的毛巾進了臥室。
走進臥室,周冽走到衣柜前拿干凈衣服,剛脫下身上的黑色半袖,臥室門突然被從外推開。
他向來不喜歡別人闖入自己的私人領域,眉峰本能蹙起。
下一秒,邱正在他身后倒吸一口涼氣,驚愕出聲,“冽哥,你后背……”
周冽轉頭,“什么?”
邱正臉上泛起不自然的紅,“指,指甲撓痕。”
邱正今年二十出頭,正處于雖沒談過戀愛,卻是該懂的都懂的年紀。
周冽背后那撓痕,一看就是女人撓的。
而且這個刁鉆的角度,非得是……做了點什么……
邱正腦海里忽然冒出一個人,隔壁漆器店的老板娘。
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邱正猛地搖頭。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隔壁店老板娘多身嬌體貴一個人,一看就跟他們這些人不是一路人,何況前兩天冽哥剛在她那兒吃了閉門羹。
邱正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時候,周冽也注意到了身上的撓痕。
不僅后背有,他手臂也有。
肩膀上還有被她咬的痕跡。
那會兒她身子顫著,欲哭欲泣,唯一那么點力氣,全用來咬他了。
周冽,“管好自己的嘴,別跟周綠亂說。”
邱正回神,嬉皮笑臉,八卦問,“冽哥,是誰?”
周冽,“沒誰。”
邱正不信,人往前湊,“是不是‘大漂亮’發廊……”
周冽,“不是。”
邱正開始胡亂猜,“那是中街開花店的馮姐?”
周冽不耐煩,“不是。”
邱正,“那還有誰,最近應該沒了啊,之前的都被你總是冷著一張臭臉嚇走了,總不能是隔壁老板娘……”
周冽板著臉,“為什么不能是她?”
邱正自然接話,“因為她壓根不可能瞧上咱們這種人啊,隔壁老板娘一看就是那種嬌滴滴需要被人時時刻刻捧在手心的女人,而且一看就不缺男人,還是不缺精英男的那種,咱們……”
邱正說著說著,見周冽神情未變,正諱莫如深地盯著他看,腦袋嗡地一下,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什么,“不是,冽哥,該不會真的是隔壁老板娘吧?”
周冽沒回答,轉過身冷聲說,“出去,我換衣服。”
邱正,“冽哥。”
周冽,“別讓我說第二遍。”
邱正,“……”
這邊,邱正灰溜溜的出門,周冽卻沒立即換衣服,而是轉身走到床邊拿起隨意扔在上面的手機打開微信,點進置頂頭像,給那位嬌滴滴需要被人捧在手心的老板娘發了條信息:睡沒?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