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在一起的兩人不約而同地快速分開,江決站起身。
阮語進來一眼就看到江決和在沙發(fā)上坐著的阮眠,愣了一瞬,“江決,你怎么在這里?”
江決眼神平定地看向她,臉色沒有絲毫波瀾,“他們說你在這里,我來找你。”
“哦。”阮語之前確實一直在這里陪著阮眠,等她打扮好才離開的。
她看向阮眠。
阮眠被江決高大的身形襯得格外嬌小,她站起來,漆黑濕潤的眼睛也看向阮語,像只黏糊糊的小貓似的,叫她,“姐姐。”
阮語看著兩人站在一起的模樣心底生出幾分異樣,頓了一瞬,才柔聲說:“眠眠過來。”
阮眠立即聽話上前,阮語拉住她的手,看向江決,“宴會要開始了,我先帶她去找我媽,一會兒回來找你。”
江決眼神很淡地掃阮眠一眼,阮眠乖乖站在姐姐身邊,還微微濕潤的眼睛看著他,
他“嗯”了一聲。
阮語拉著阮眠,兩人一起出去。
到一個房間門口,她停下,看著阮眠的眼睛,口吻隨意又溫柔地問:“眠眠,剛剛和江決哥哥在里面說什么了?”
阮眠大眼睛里一片單純,認認真真地說:“他問我姐姐去哪里了,我說我不知道姐姐去哪里了。”
“就這些?”
阮眠點頭,“嗯。”
阮語沒有再問,推開門,把阮眠交給舒荷,自己回去找江決。
兩人一起進入宴會廳。
江家家大業(yè)大,支系盤根錯節(jié),涉及政商兩屆各個領(lǐng)域,可以說是海城的第一顯貴。
所以兩人一進去,就被簇擁到中心。
即使從小到大都是別人眼中的天之驕子,可江決身上并沒有目中無人的桀驁之氣,面對他人的問候,平淡又斯文地與人寒暄。
他相貌實在英俊、身材又高大挺拔,西裝革履站在人群里不知惹得多少名門淑女春心蕩漾。
只是雖然這些年有不少有野心的女人想要拿下他,可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始終只有阮語。
此刻,阮語穿著一身綴滿碎鉆的銀灰色晚禮服,曼妙動人地站在他身邊,引來不少羨慕又嫉妒的目光。
而阮語對這些目光早已習以為常,只像一只驕傲的白天鵝,自信地站在他身旁。
閑聊中,有人問她,“小語,聽說今晚宴會的主角是你妹妹,你妹妹呢?我們什么時候能看到她?”
阮語往四周看去,遠遠地就見爺爺正在與老友敘舊,她抿唇笑笑說:“等一會兒人來齊,我爺爺會正式向大家介紹她。”
只是過了大概十分鐘左右,有傭人過來湊近她耳邊說了句話,她臉色瞬間變了。
江決注意到,深邃的眼睛看向她,“怎么了?”
阮語臉色難看地湊近他,小聲又著急,“眠眠不見了,到處找不到她!”
阮眠是今晚的主角,她不見了,今晚的宴會該如何收場?
“別急。”江決安慰她,“就這一會兒功夫她走不遠,我陪你一起找。”
“好。”
阮語和江決也不動聲色地離開宴會廳去找阮眠。
只是,接下來,到處都找遍了,仍不見阮眠蹤影。
到了最后,阮老爺子上臺致歉,以阮眠突然身體不適,無法露面為由,結(jié)束了宴會。
赴宴的人陸陸續(xù)續(xù)離開,江決出于禮貌,提出留下來幫忙找人,但他和阮語畢竟沒結(jié)婚,阮家不知道阮眠現(xiàn)在究竟怎么回事,擔心鬧笑話,讓他先走了。
江決安慰了一番阮語后離開,走向自己的車。
上車后,駕駛座的司機王叔在打瞌睡,江決叫了一聲他才醒。
王叔不好意思地笑,“老了就是覺多。”
他是江家的老人了,江決從上學起,就一直是他接送。
看他年紀大了,年前就讓他回家養(yǎng)老,但是他不愿意,說是一閑下來就渾身不自在。
江決沒說什么,拿瓶水給他,讓他喝一口清醒清醒。
王叔喝完,開車把他送回家。
下車時,后備箱里有東西,王叔去幫他拿,一掀開蓋子,王叔愣住了,“少,少爺。”
一旁等著的江決聞聲看過去,黑眸微微縮了下。
后備箱里蜷坐著一個穿著華美的女孩,她手里抱著瓶酸奶吸著,烏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純凈又漂亮,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