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她當著眾人的面問我:
「素菊,你可愿做姑爺的通房?」
我望著笑里藏刀的小姐和眼神勾絲的姑爺,心下十分恐慌,手心捏的全是汗。
我咬了咬牙,回絕了。
「奴婢如此卑賤的身份,豈可伺候姑爺?素菊只愿一輩子做小姐的丫鬟!日夜為小姐和姑爺祈福。」
紀凌霜聞言,一臉無奈地說道:
「夫君,我一心一意為你選通房,誰這個死丫頭竟然不識趣呢!」
許墨軒被傷了面子,怒氣沖沖地拂袖而去:
「你倒是衷心!既然要祈福,那就送她去慧月庵吧!」
許墨許走后,紀凌霜對我贊賞有加,她當著眾奴仆的面不停地夸獎我。
說我不愧是她的陪嫁丫鬟,知禮節,懂尊卑。
她自豪地拉著我教導眾人,讓他們學習我對主子的忠心。
她認為我這樣才是做奴婢的榜樣,是主子心中的一條好狗。
剛入府不久的丫鬟天真地問我:
「素菊姐,你為什么不同意?做通房就不用干粗活了呀!」
我沉默不語。
紀凌霜只想通過表演大度來重獲夫君的喜愛,她從來都不是真的想讓別人去沾染她的男人。
她拿捏著我的身契。
我若點頭,她便會在明日之前尋個染病的由頭將我賣到外地。
這樣的事她做過多次。
做奴婢的從來都沒得選。
但萬萬沒想到,許墨軒到底還是納了通房。
那日他摔門而出之時,看到了正在庭院內打掃的翠竹。
晚上便叫翠竹去書房伺候,要了她的身子。
往日里他來紀凌霜房中就總喜歡叫翠竹伺候。
他那黏膩的目光總是偷偷地在翠竹的身上流連,舍不得挪開。
只是翠竹到底是紀凌霜房里的丫鬟,他雖好色但還是要給正妻幾分薄面的。
如今我們主仆二人讓他如此下不來臺,他自是不管不顧了。
可笑的是,任憑紀凌霜百般心機,在絕對的男權面前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