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們動手打人,我才用手擋地。”
云明軒此時稍微緩過來,抱著手滿眼恨意的說道,“差爺,必須給他們教訓(xùn),打死他們!”
“你離我遠(yuǎn)點。”見他一臉的牛糞,差役立刻嫌棄的呵斥出聲。
云明軒向來是個欺軟怕硬的,面對差役老實的很,雖然委屈,卻也趕緊后退了好幾步。
“云明軒,你小小年紀(jì)就喊打喊殺的,他們可是你的血脈至親!”
而聽到云明軒的話,云老夫人極為的憤怒,看向秦氏怒聲道,“你就是這樣教孩子的,對待親人這般的冷血無情?”
“呵,誰是至親,都分家了,那就是毫無相干的陌生人。”
秦氏說完,就對著差役道,“差爺您看看吧,他們可是將我家孩子都打傷了,這罪可不輕吧。”
“就是,敢傷了老子,他們?nèi)荚撍溃 痹泼鬈幰彩菨M臉的得意。
之前他傷了云明遠(yuǎn),就被罰了那么多錢,這下二房的人絕對不會好過。
“夠了,你們雙方都不是省油的燈!”
誰知,差役卻不按常理出牌,一揮動手里的鞭子冷聲道,“老規(guī)矩,鬧事者都要挨罰!”
聞言,云明軒立刻不服氣地大叫,“明明受傷的是我們,憑什么我們也要罰!”
“人家在牛棚待得好好的,你們不過來,他們?nèi)绾纹圬?fù)得了?”
差役冷笑道,“別把老子當(dāng)傻子,不過大房傷了人也有錯,這次雙方都要罰。”
聽到這里,云舟容咬緊了牙關(guān),知道這是差役故意的,就是為了從他們手里多撈錢。
于是她看了秦氏一眼,就上前福了福身子道,“差爺,我們方才不過是兄弟姐妹之間的玩鬧罷了,并非鬧事。”
這其實是在給秦氏臺階下,只要她夠聰明就知道應(yīng)該配合,如此雙方都能免除麻煩。
畢竟,一旦被差役拿住把柄,秦氏想要保下云明軒就必須得花錢。
就算大房再有錢,如今也是坐吃山空的狀態(tài),能省錢自然才是最好的。
“誰說是玩鬧,分明就是你這個小***故意的!”誰知,秦氏卻是眼底劃過暗色,冷聲開口。
秦氏的反應(yīng),是云舟容所沒想到的。
以秦氏的精明,絕對知道怎樣做才是最有利的,可為了讓她受罰,居然故意給差役送去貪錢的機(jī)會!
難道,就因為她是前夫人的女兒,所以才格外厭惡?
可如今她都過繼給二房了,和秦氏之間明明再沒有任何利害關(guān)系,為何還要這般緊逼不放呢!
云鴻成同樣想不明白,憤怒地道,“秦氏,你可知自己在說什么!”
秦氏神色冷淡的道,“我當(dāng)然知道,我兒子被你們欺負(fù)成這樣,事情不能就這樣算了,差爺我們認(rèn)罰,至于他們…哼!”
說完,就拿了銀錢遞給了差役。
差役收了錢,面色明顯愉悅了幾分,但看向云舟容眼神明顯帶著冷意,“如何,打算選什么?”
這女人很聰明,差點就壞了他的財路,必須狠狠給個教訓(xùn)才行。
“這個罰我來受!”云鴻成立刻上前攔在云舟容面前。
“不行,打人的是那個大腳老女人,必須打她!”云明軒一聽立刻反對的嚷嚷起來。
“不錯,誰犯錯,誰就要接受懲罰,否則日后豈不是所有人都要無視規(guī)矩了。”差役也是直接拒絕,這是故意在刁難云舟容。
“丫頭,金紙,將金紙拿出來吧,咱們不要挨打了。”
云鴻成一聽,趕緊勸著云舟容道,“咱們?nèi)缃裼屑Z食了,錢財都是身外之物,性命要緊啊!”
聽到他的話,秦氏和云明珠對視一眼,都是不忿地咬緊了牙。
糧食,二房今日不僅有肉吃,居然還有多余的糧食了!
云舟容卻是有些猶豫了。
第一張金紙,她已經(jīng)在買糧食的時候用掉了。
剩下的那張,是雪妖大人送她的那顆糖留下的,意義不一樣。
她實在舍不得。
“丫頭,那差役擺明了就是想要錢,咱們講道理是沒用的,將金紙給了吧。”
云老夫人有些急了,怕云舟容想不通其中關(guān)竅,趕緊也是小聲的勸著。
“罰金,能否從我們之前的賞金里面扣?”云舟容想了想,最終還是沒將巧克力拿出來。
“這倒是可以,不過要算利息。”
差役瞇眼道,“若是十日內(nèi)那筆錢沒難道手,罰金要多一兩。”
“差爺,那這是否…”
“好。”
云舟容正想說對方過分,云鴻成已經(jīng)站出來應(yīng)下了,然后對她輕輕搖了搖頭。
雖然心中憋屈,但云舟容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的道理,最后只能選擇了沉默。
“很好,這次罰款是二兩,十日后若是沒拿到錢,那就是三兩。”
差役這才滿意了,又對著眾人警告道,“都老實點,若是在鬧事就沒這么簡單了。”
“算你們好運!”
大房母子三人又看了眼那些飯菜,才不甘心地作罷。
臨走前,秦氏還狠狠瞪了云舟容一眼,“這筆賬我記下了!”
這個小***,以為將她給養(yǎng)廢了,沒想到是給她藏拙了。
當(dāng)真是好得很!
“那也請大嬸娘記住,以前懦弱的云舟容已經(jīng)死了,往后你休想再欺負(fù)我一分一毫!”
云舟容也是冷著臉頂了回去,神色再不見往日的怯弱。
“果然是個白眼狼,當(dāng)初就該趁你小的時候給直接弄死!”擦身而過,秦氏的聲音陰冷如毒蛇吐信。
云舟容心頭一凜,以往被秦氏欺壓的陰影讓她面色微變,但背脊卻挺得更直了。
她緊緊握了握手中的高壓鍋柄,聲音緊繃地道,“你早就對我下手了,不過是因為有二叔的庇護(hù)才沒得逞而已,我如今已經(jīng)長大,你沒機(jī)會了!”
“呵呵,路還長著呢,你怎知就沒機(jī)會!”秦氏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便是帶著人兄妹二人走了。
而看著秦氏離開的背影,云舟容深深皺起了眉頭。
她真的想不通,秦氏為何會對她有如此深的敵意,明明她在府里向來安分守己,從未做過得罪她的事情。
“軟軟,錢都是身外之物,人才是最重要的。”
見云舟容不說話,以為她是在心疼錢,趙氏拉著是她的輕聲勸著。
云舟容這才回神,搖頭道,“嬸娘,我只是不明白,為何秦氏似是格外的厭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