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著我,我幫你弟弟治好。”良久,牧星遠才低啞著聲音說。
沈言希愣了一下,隨即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牧星遠,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嗎?”
牧星遠咬牙切齒,“那也好過看著你對別人投懷送抱!”
“那你準備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今天和你一起吃飯的女人,是你的結婚對象吧。”
“是又怎么樣。”牧星遠冷笑,“你不過是一個見不得人的床伴,還指望我會給你個名分?”
他的話說的難聽,像是冬日里凜冽的寒風,呼呼地刮進沈言希破了洞的心里,染上一層風霜。
“我要是不愿意呢?”沈言希問。
“由不得你。”牧星遠恢復了以往冷酷高傲的姿態,“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愿意。”
沈言希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開門,我要下車。”
牧星遠打開車門鎖,沈言希沒有多做停留下了車。
“沈言希。”牧星遠喊住他,“你逃不掉的。”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在阻止他們在一起,他也會義無反顧的把他留下,哪怕豁出性命也要將他牢牢的禁錮在身邊。
沈言希腳步微頓,最后還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牧星遠打電話給溫遇,讓他把沈言希的資料整理一份出來。
恍然間他才意識到,兩年前自己是有多么的沖動,僅僅憑著一腔熱血連對方的底細都不清楚就把自己搭了進去。
可能,他當時也沒料到自己真的會對沈言希動了情。
他抬頭看了一眼沈言希家的方向,窗戶滅著燈,他沒看到他想看的那個人。
汽車的引擎聲在黑夜里顯得格外響亮,牧星遠踩下油門,黑色的轎車像刺破黑暗的利劍一樣沖了出去。
牧星遠回到家,溫遇已經在等他了。
“牧總,您要的資料已經整理好了。”溫遇將文件遞給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不該他多嘴的話,“牧總,能和沈……先生保持距離,還是不要過多的接觸了……”
牧星遠冷眼掃過去,溫遇立刻閉了嘴。
“做好你自己的工作,我的事,少管!”
溫遇噤若寒蟬,低垂著頭,大氣不敢出。
牧星遠拿了文件上了樓。
溫遇聽到腳步聲逐漸消失,抬起頭時眼里閃過一絲輕蔑。
夜深,牧星遠合上文件揉了揉眉心,心里像壓了塊兒石頭一樣沉重。
他竟然不知道,沈澤言和沈言希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
或者說,真正的沈澤言早就因為沈言希死了,如今的沈澤言,只是沈言希撿回來的一個替代品。
即便是真正的沈澤言,和沈言希也不過是同母異父的兄弟。
難怪他除了要擔心錢的問題,還在操心著骨髓的事情。
牧星遠自嘲的笑了笑,他真的很想問問沈言希,他到底是怎么說服自己為了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人出賣身體,甚至不惜將別人傷的體無完膚。
他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可是,為什么面對沈澤言的時候他可以那么溫柔,可以不顧一切。
他只是想要沈言希的一點真心對方都不舍得給他。
牧星遠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高大的身影隱沒在黑暗里, 他點起一根煙,明滅的火光在黑暗中閃爍。
既然如此,那就看看,到底誰的心腸更硬吧。
第二天早上,沈言希安頓好沈澤言就下了樓準備去上班。
剛到小區門口就被人攔住了。
“沈先生,上車吧。”溫遇將車門打開,牧星遠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坐在車里,單單是從他臉上的表情,沈言希判斷不出他現在的心情是什么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