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過婚約。
那還是五年前,秦忘憂親手寫給我的。
梨花樹下花瓣紛飛,她笑的眉眼彎彎。
——“今后,你若不在宗門,我也不是你的弟子。”
——“能否娶我為妻?”
鬼使神差的,我答應下來。
我明白師徒之間,千不該萬不該,所以我自行承受了鞭刑,著手退出宗門。
只因我知道,那時的秦忘憂早已時日無多,她恍若不覺,可我能看到那纏繞著的魔氣。
在她生命的最后時刻,我希望她能夠有哪怕一刻的歡愉。
我翻閱千萬古籍,在我們即將成婚的前一日,我才得知原來有一種法子可以變相的以命換命。
所以,我下定決心放手一搏。
我們的婚禮,變成了秦忘憂的“刑場”。
我看著秦忘憂出神的模樣,期盼著她能夠收手。
但她沒有。
秦忘憂起身踩在一地的碎紙片上,徑直走出房門。
齊默靠在廊柱上奄奄一息,秦忘憂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
她有目的地的往前走,而那后山,分明是我們唯一的孩子居住的地方。
秦忘憂一手拿劍,面容冷峻而嚴肅,從門扉后跑出來了一個五歲上下的奶團子,笑盈盈的抱著她的胳膊:
“娘親,你怎么才來看我呀?”
孩童的笑容天真無邪,撒嬌似的黏在秦忘憂身上。
這孩子名叫秦思慕,和我們之間沒有血緣關系。
他是我陪秦忘憂下山修行,撿到的遺孤。
思慕并不知曉,他那親愛的娘親,早就變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我的額角劇烈的跳動著。
秦忘憂蹲下身,閉上眼睛慢慢的感受著思慕身上的氣味。
良久,她厭惡的睜開眼,一把推開秦思慕。
“你身上的味道,真讓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