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淮生出差這幾天,孟桑收拾好了東西,貴重的她一件沒要,全整理出來放進了雜物間。
臥室變得空蕩蕩,孤獨在這里肆無忌憚地蔓延。
死一般的寂靜將孟桑牢牢包裹,每天在昏暗的房間里渾渾噩噩,連什么時候發燒了也不知道。
還是梁淮生回桑園,說帶她出去慶祝生日,孟桑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憔悴得沒個人樣。
梁淮生伸手觸碰她的額頭,發覺燙得嚇人,趕緊翻出一件長款羽絨服給她套上,帶她去醫院打點滴。
孟桑渾身無力,在車里坐著就往一邊倒。
梁淮生扶住她的肩,讓她靠在他懷里。
孟桑頭暈腦脹,這樣的動作對她并不舒服,她像只貓一樣往梁淮生懷里蹭了蹭,最后變成躺在梁淮生的腿上。
看在她生病的份兒上,梁淮生沒有計較。
低頭看著燒得紅撲撲的臉,梁淮生終究還是心頭一軟,擺正孟桑歪歪斜斜的腦袋,輕輕撥開被汗水浸濕黏在她臉上的頭發。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和平相處過了。
孟桑不敢睜眼,更不敢動。
她貪心地奢望著,去醫院的路再長些吧......
輸完液,孟桑好了很多,梁淮生帶她到事先預定布置好的餐廳。
可愛,滿滿的少女心。
這是梁桑桑喜歡的風格。
今天也是梁桑桑的生日。
“我的生日在夏至,我最討厭的就是粉色,還有——我叫徐芮。”
孟桑說完,梁淮生就要遞出去的禮物被重重擱在了餐桌上,“孟桑,適可而止。”
孟桑笑眼彎彎,“梁先生,我叫徐芮,請不要再叫錯了?!?/p>
梁淮生目光沉沉,“我們之間不是你脫離梁家,改個姓就能解決的問題。孟桑,立馬停止你的癡心妄想,否則別怪我把你送去國外。”
“不用梁先生攆,我自己就會離梁先生遠遠的。”
孟桑拿過外套穿好,頭也不回地走出餐廳,只身步入漫天風雪中。
看著她倔強的背影,梁淮生眉心擰緊,隨后認命般地追了出去。
“你要胡鬧到什么時候才肯罷休?”
孟桑氣笑,她在跟他說事實,他卻覺得她是在胡鬧。
罷了,多說無益。
“我累了,想回去躺著?!?/p>
心里有道聲音告訴梁淮生,孟桑不該是這么平靜的。
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不對勁的?
回到桑園,孟桑徑直就上了樓。
梁淮生站了許久才轉身,他還要去陪桑桑過生日。
后半夜,孟桑迷迷糊糊快睡著的時候,有人開門進了房間。
僅憑腳步聲,她就知道是梁淮生。
男人站在床邊凝視她,過了會兒俯下身,把她攬進懷里,夾雜著酒氣的吻溫柔地落在她頸側。
孟桑一下睜眼,同黑暗中的男人四目相對。
男人停頓片刻,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吻住,“盈盈......”
孟桑如遭電擊,氣到渾身發抖,她一巴掌扇在梁淮生臉上,“好好看看我是誰!”
“抱歉?!?/p>
梁淮生清醒過來,隨后又說:“之前不是說喜歡新西蘭嗎?去那邊留學怎么樣?”
這是把她認錯之后,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索性就把她流放了。
孟桑掐緊手心,克制住破口大罵的沖動,“等梁先生結了婚,我自然會離梁先生遠遠的?!?/p>
梁淮生沒說話,算是同意了。
這晚過后,孟桑沒再見過梁淮生。
再次見到,是他向喬盈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