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夢琪心中慌亂。
面上還在強裝鎮(zhèn)定,語氣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看著沈南柯的臉道:“我給我自己買了一塊墓地,你要去看看嗎?!”
聞言,沈南柯臉上一黑,沒好氣道:“段夢琪,你是不是覺得這種拙劣的玩笑我會信?”
段夢琪笑了笑,沒說話,指尖卻在發(fā)抖。
就在這時,沈南柯的手機打來了電話。
沈南柯看了眼段夢琪,轉(zhuǎn)身去接電話。
段夢琪看著對方的背影,還在想這次,他會不會開門就走,再次留下她一個人?
緊接著,就聽見沈南柯溫聲說:“嗯,好,馬上來。”
段夢琪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只是那不再冰冷的語氣,讓段夢琪眼前有些恍惚。
感覺他們還活在昨天,她還依偎在他的懷里,尋求她要的那份溫柔。
好在沈南柯沒有打破砂鍋問底,也許是因為他根本不在意她的事。
心中的氣還沒松完,就聽見沈南柯道:“走吧。”
段夢琪還沒反應(yīng)過來,疑惑道:“去哪?”
沈南柯撂下一句:“去看楊教授。”
段夢琪聞言愣住,她還以為他不會和她一起去。
“還愣著做什么?”
沈南柯的聲音傳來,打破了她的思緒,段夢琪點了點頭:“好。”
兩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開車前往目的地。
段夢琪看著窗外的風景,她回想起來這二十五年的人生,似乎有一大半都圍繞著沈南柯轉(zhuǎn)。
但是這種日子馬上就要結(jié)束了。
她側(cè)眸盯著沈南柯的側(cè)臉,緩緩開口:“南柯,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會更開心嗎?”
沈南柯聞言一頓,卻是譏諷道:“禍害遺千年,像你這種人,閻王都不會多看一眼。”
段夢琪啞然,她不懂,為什么現(xiàn)在的他可以對自己說出這么惡毒的話。
好像,他們之間再也沒有愛意,只有恨意一般。
她垂眸,忍不住的想,可惜閻王偏偏就看見了她,讓她早早下去。
車在一片沉默中停了下來,沈南柯道:“到了。”
在服務(wù)員貼心的指引下,兩人走進包廂內(nèi)。
楊教授看到來人,樂呵呵地招呼:“唉!夢琪,南柯,你們來了,快坐快坐!都多久沒來看看我這個糟老頭了!”
蘇夢琪還是沒忍住紅了眼睛:“怎么會呢?您看著比我都有活力。”
“不說這些了,今天是老師的壽宴,還是先上桌吧。”
幾人剛落坐,不知道是誰先開的口,又把話題扯回蘇夢琪和沈南柯身上。
“琪琪,當初我們里面,就屬你最小,結(jié)果你都結(jié)婚五年了,我們都還有單身的。”
“那可不,現(xiàn)在對象可不好找。”
聞言楊教授氣不打一出來,轉(zhuǎn)頭看向他的女兒楊舒槿:“舒槿,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和爸說,你到底喜歡什么樣的?”
只見楊舒槿支著下巴看了眼沈南柯。
“我倒是覺得夢琪好福氣,像南柯這種長的帥,還年輕有為的人,我倒是很感興趣。”
話音剛落,大家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楊教授瞪了眼楊舒槿,趕忙圓場道:“琪琪,你不要在意,舒槿這丫頭就是愛亂開玩笑!”
段夢琪扯著唇角搖了搖頭:“沒關(guān)系。”
不論是真是假,對她而言,都已經(jīng)不再重要了。
等她離開后,楊舒槿和沈南柯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了。
就在這時,沈南柯的電話響起。
沈南柯起身,歉意道:“不好意思,院長給我打電話,出去接一下。”
楊教授樂呵呵道:“去吧,早些回來。”
沒過多久,楊舒槿又說:“我去一下洗手間。”
段夢琪看著門一關(guān)一合,心里莫名一揪。
這時,楊教授拉住她,心疼道:“夢琪,這才多久沒見你,這都快瘦的脫相了,是不是南柯沒有照顧好你?”
段夢琪收回目光,笑著搖了搖頭:“不是,只是我最近有點感冒,吃的少了。”
喉間卻泛起苦澀,她和沈南柯的關(guān)系,早就冷得像冰。
以后,她再也不會主動去焐熱這塊冰了。
不多時,蛋糕被推了進來,大家都在喊讓楊教授切蛋糕。
楊教授詢問道:“南柯和舒槿怎么還沒回來?”
段夢琪看著身邊空落落的位置,愣了一會道:“我去找他們吧。”
起身出門,正準備去大廳看看時,走廊的轉(zhuǎn)角傳來楊舒槿的聲音,段夢琪腳步微微頓住。
“南柯,我知道這么多年,你也是對我心動過的……”
段夢琪心一緊,再往前一步,就看見不遠處抱在一起的兩人——
楊舒槿更是踮起腳尖,抱著沈南柯的脖子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