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陣鳥叫把我吵醒。
我睜開眼,一只小麻雀正歪頭看著我。
「啾啾,你怎么來啦?」
我有些欣喜,更意外它居然能看見我。
啾啾是我之前養的小鳥。
它當時被捕獵的陷阱夾傷,被我正巧撞見后救了下來。
后來康復后,便會時不時過來要東西吃。
那段時間,院子里經常響起嘰嘰喳喳的鳥叫和我的吵鬧聲。
而溫蘭詞偶爾會坐在亭子間,看著我倆鬧。
我記得他曾說過,這偌大的京城也就我們愿意接近他。
想到溫蘭詞,我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說錯了。
現在江稚魚也愿意接近他。
啾啾想要蹭蹭我,胖乎乎的身子卻直直穿過我的手指。
我低下頭,有些難過地看著它。
「你若是餓了,就去找之前給你喂過食的那個人,我以后再也不能給你喂食了。」
啾啾不叫了,也沒有離開,只是安靜地待在我身側。
我眼眶有些發酸。
我在這個世界跌跌撞撞活了近十年,可最后唯一在意我的。
只有身邊這只小鳥。
「蘭詞,這是誰的房間?」
江稚魚的聲音突然響起。
她拎著包裹,好奇地站在房間的門前。
原來她已經到了。
而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我緊緊抿住了唇。
那是我的房間。
溫蘭詞溫聲回答道:「是那奴婢的。」
江稚魚愣了愣,隨后突然恨鐵不成鋼地捏了捏溫蘭詞的臉,嘆了口氣。
「誰家奴婢能住這么好的房間?」
「蘭詞,你就是太心軟了,被她騙得團團轉!」
「這種出身骯臟的人向來居心叵測,她只是圖你的錢權罷了,對你又有幾分真心?」
她說得振振有詞,理所應當替我扣下無數罪名。
可這么多年來,我從未向溫蘭詞討要過一件金銀珠寶。
在溫府最落魄的那幾年,苦的累的賺錢活,我幾乎都干了遍。
那個時候的江稚魚在哪呢。
是在與還未失勢的男主共度春宵,還是與家財萬貫的男配游山玩水?
溫蘭詞歪了歪頭,語氣有些困惑。
「她只是為了我的權勢?」
「是呀!」江稚魚叉起腰,語重心長,「蘭詞,你忘了當時是誰救下了你嗎?」
「這個世間只有我待你是真心好的,這種上不得臺面的奴婢,死了都不足惜!」
溫蘭詞垂下頭,像是應和她又像是勸慰自己。
「是啊,她死了都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