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元跟到城東的時候,黃銘啟的汽車在半路停了下來。
許敬元知道自己已經被發現了。
看來自己的估計有些樂觀了,初級偵探技能并無法對付干了多年特務的黃銘啟。
不過無所謂,他本來就是要和黃銘啟單獨見面的。
他付了車錢,便向黃銘啟走去。
就在他從車窗外見到黃銘啟的時候,系統又跳了出來。
二十年后,你再一次見到了大特務黃銘啟
黃銘啟自認為這輩子沒有做過虧心事,唯有二十年前那個以民充賊的把柄,攥在你的手中
他花了三年時間,把情人送到富商武四淮床上,讓情人成為武四淮的內室
其后,他以抓捕間諜之名,誣陷武四淮,讓其鋃鐺入獄,屈打成招,從而里應外合霸占財產
再次遇到黃銘啟后,你會怎么做?
1、勢不如人,還是不要重提舊事才好,以免引來殺身之禍,獎勵:窩囊費100元
2、要挾黃銘啟,從他手上獲利,獎勵:200元
3、挑撥黃銘啟和費良超的關系,讓他們鷸蚌相爭,而你從中獲利,獎勵:初級擒拿
許敬元本來只是想來試探一下黃銘啟,沒想到當場吃了這么大一個瓜。
黃銘啟這家伙頗有春秋時期范蠡的風范,將自己的情人送給他人,雖然最后都達到目的了,但是難免有自綠的嫌疑。
當初范蠡為了幫越王勾踐復國,將浣紗女西施送給了吳王夫差,以此給了勾踐喘息的機會。
之后越王勾踐臥薪嘗膽,殺了夫差,一雪會稽之恥,成就霸業。
功成之后,范蠡便隱退離開了越國,同西施泛游五湖,好不快活。
許敬元再次毫不猶豫選了3之后,敲了敲車窗,開門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在等我?”
黃銘啟摸了摸那兩撇小胡子說:“你跟了我這么久,我怕我再不停車,你那車夫要跑斷腿了。”
許敬元單刀直入道:“你前天和費良超喝酒了嗎?”
黃銘啟轉頭看向后視鏡說:“為什么這么問?”
“昨天他突然和我說老實交代武四淮的事。”許敬元將昨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同黃銘啟說了一遍。
黃銘啟聽完后,咂吧著嘴說:“你與我共事少說也有一個月,你見我喝醉過嗎?”
許敬元問:“所以是費良超在說謊?”
黃銘啟呵呵一笑:“他這是在詐你,想要套你話。雖然你的應對得不錯,沒有上當,但是你的演技太拙劣了,你不該說當面找我對質,而是說幫他查明此事,獲得他的信任。”
兩種選擇,兩種截然不同的走向。
許敬元心想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如果按照黃銘啟說的做,至少能獲悉費良超知道多少事情。這還能成為和黃銘啟談判的籌碼。
他搖搖頭說:“我怎么做不重要,重要的是費良超要對付你。咱們組長剛走,那位置懸而未定,只有你們三個隊長有資格坐上去。三隊長剛晉升中尉,自然是比不上你和費良超的。所以結果只會在你們二位隊長中產生。”
黃銘啟輕笑道:“那我還得感謝你告訴我?你小子鬼精鬼精的,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他派過來試探我的?”
許敬元說:“黃隊長,這么說就沒意思了。武四淮的事情之后,我就已經牢牢綁在你的大船上了。”
黃銘啟好奇道:“哦?你想做什么?”
許敬元陰翳道:“干掉費良超,你當組長,我當隊長。”
黃銘啟哈哈大笑起來:“許敬元啊許敬元,你連副隊長都不是,軍銜也不過是小小的準尉,怎么當隊長?”
“所以我才來找你,畢竟上次抓間諜有功...”
“你想讓我幫你運作一個副隊長?之后干掉費隊長,你小子順理成章的轉正當隊長?你小子他娘的憑一張嘴,就想動用我的人情?真是好謀劃。”
黃銘啟和費良超都是有后臺的,不然也不會覬覦組長之位。
只是這個人情用一分就少一分,用在許敬元身上,對黃銘啟來說多少有些不值。
再說黃銘啟早就了解許敬元是個好色之徒,這種人最靠不住。
許敬元說:“那你可得自己抓點緊了,這兩天,我幫他找到了一個江洋大盜和一對小鬼子信鴿。只要能挖出來信鴿后面的整個日諜小組,黃隊長你說你還有機會嗎?”
“什么?”黃銘啟和許敬元交談以來,第一次這么吃驚。
關系當然是靠運作的,但是沒有能力,在戴笠眼中你什么都不是!
要是真讓費良超抓了一整個日諜小組,那組長之位就該落在費良超的頭上了。
許敬元看到他失態,心中不由定了幾分。
看來這黃銘啟也不是油鹽不進的主。
許敬元說:“放在以前,我當然是一顆無足輕重的棋子。但是現在的局勢很微妙不是嗎?我這顆棋子幫誰誰就上位。”
黃銘啟雖然想說你這好色之徒還有這能力?不過他忍住了。
他問:“你怎么發現他們的?”
許敬元昂起頭說道:“電訊科偵察到的信號,讓我們一隊去查,我們就挨家挨戶的找。別人那邊是一無所獲,但是我不一樣,我一眼就看出了他們的破綻。”
還真別說,這個電報信號,早在半個月前他們二隊也去查過,但是一無所獲。
在南京這種信號多的是,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查下來都不會有結果。
但是許敬元這小子一下抓住了兩個可疑的住戶,這小子什么時候這么能干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小子確實是個人才,可以收入麾下。
黃銘啟又問了一些細節,許敬元對答如流,可以看得出來,發現日諜的事情確實是許敬元干的。
他惋惜不已:“你小子就不能說沒有任何發現,事后來告訴我嗎?”
許敬元輕笑幾聲,那樣做最多只能得到一些錢,對于他的前途來說根本沒有幫助。
要讓你黃隊長有緊迫感,失了分寸,自己才能攫取最大的利益。
許敬元說:“為黨國盡力,我向來是沒有私心的。如果黃隊長你看不上我這顆棋子,那我只能繼續在費隊長手底下做事了。”
去你的沒有私心,你的私心都昭然若揭了。黃銘啟腹誹不已。
他思索了許久,最后才說道:“你當副隊長這個事情,我來替你辦。”
“多謝黃隊長,不過你可要快一些,不然我會以為這是一張空頭支票,會不小心把整個間諜小組挖出來,到時候黃隊長可不能怪我。”
“三天,就三天。”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