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特意問過,拍婚紗照最少也需要三天的時間。
后天去拍肯定是來不及的。
不過沒關系,反正也用不上了。
“好啊,那說好了,可不許再找理由食言。”
不論顧冉做多么過分的事,在他這里都可以得到原諒。
這才是他們半年來正常的生活狀態。
她沒有多疑,主動撲進了他的懷里:“當然了,我什么時候食言過。”
幾張婚紗照,一周時間都抽不出來半小時。
領證時候,碰上她初戀歸來,他精心準備的燭光晚餐也泡湯。
顧冉食言過很多次,多到他一只手數不過來。
包括這次,秦風也沒抱什么期望。
他只是不想節外生枝,安然度過這些天日子,他便可以在臨近婚禮的時候,當著所有人的面告訴眾人,他不想娶了。
一貫高傲的顧冉怎么能受得了,一定會答應他離婚的。
到時候他便可以投入到初戀的懷抱里,他祝她幸福。
兩天后,到了約定拍婚紗照的日子。
秦風的身體不如從前,并發癥加上顧冉的冷漠無情,搞得他心煩意亂。
他像往常一樣百無聊賴,顧冉卻意外地回來的早了一次,還拎著兩個很大的購物袋。
“秦風,你怎么還在這里躺著?今天要拍婚紗照了。”
那兩個袋子里,是她準備好的婚紗和西服。
秦風有些意外,他本以為自己的未婚妻根本不會記得這件事。
稍作遲疑,他起身開車帶著未婚妻趕往照相館。
當初約定旅拍時,他滿心歡喜。
現在婚紗照,只能在那個背景假得不能再假的照相館里拍攝,他又心疼不已。
照相館里,秦風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他身旁的未婚妻笑靨如花,哪能看得出她心屬他方。
“哎?男方的笑容再燦爛一點好嗎?這笑得也太虛假了吧。”
攝影師找了很多個角度,始終拍不出好的效果。
他有些不耐煩,催促著秦風。
顧冉匆匆查看底片,才發現他臉上的笑容十分僵硬。
“秦風你怎么了?是身體不舒服嗎,為什么擺出來的姿勢這么奇怪。”
面對未婚妻難得的關心,秦風打起精神:“沒有,繼續拍吧。”
一天時間,根本不足以將婚紗照拍完。
他來不過是為了走個過場而已。
接下來幾個小時,他都強撐著身體配合拍攝,只是照片要得太急,攝影師不怎么有耐心,成片的效果并不理想。
顧冉絕不允許這樣的照片,出現在人群攢動的婚禮現場。
可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她怒氣沖沖和攝影師爭論,二人喋喋不休在一旁吵鬧,婆說婆有理,公說公有理。
秦風始終沉默,不想參與到這一場沒理由的爭吵中。
他不想助紂為虐,去為難那個已經被爽約了一周的攝影師。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他這樣慣著顧冉。
很快,一陣鈴聲打斷了耳邊嘈雜。
“冉冉,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你現在有空嗎?可以來我家一趟不。”
顧冉瞥了眼正在閉目養神的秦風:“老公,婚紗照的事你和攝像師再說一下,醫院那邊有些事情,我需要去處理一下。”
他不是聾子,這個距離足以聽清電話內的聲音。
他知道是她初戀打來的。
只是拍一個沒有意義,遲來的婚紗照而已。
她大可以像從前一樣,為了初戀放棄所有一切,乃至于他們的婚禮。
“去吧,醫院的事情要緊。”
顧冉垂下眼簾,心生愧疚:“老公,我一定會盡快趕回來的。”
直到夜里,他的未婚妻始終沒有回來。
這是她第一次叫自己老公,也是最后一次。
如果顧冉知道,今天她的不辭而別,會是給這段感情畫上句號的話,她會不會后悔自己的行徑選擇留下。
他想不會的,因為在她的心里,沒什么比自己的初戀重要。
攝影師的催促,讓秦風心灰意冷。
“照片我不要了,錢照付。”
看著日歷上最后一天的倒計時,他從未像現在這樣輕松過。
明天的婚禮現場,便是他們分道揚鑣的演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