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皺著眉,眼中對我滿是失望。
“顧凌川,別再大庭廣眾之下丟人現眼了,行嗎?”
真痛啊。
我抹了抹嘴角的血跡笑笑,算了,一條項鏈而已。
反正都要離婚了。
我冷漠地從他們旁邊走過,想向店鋪老板說明來意。
話未出口,一旁過于眼熟的盒子吸引了我全部視線。
忽然,一陣冷流從腳底直沖我的天靈蓋。
他們……拿我媽的骨灰盒,做了什么?
還未等我問出聲,江嚴就湊過來摟住我的肩膀,擅自拿起我的波浪鼓,看了一眼就隨意扔在一邊,笑道:
“這破東西還當寶貝啊凌哥,不值錢的,趁早拿回去吧,何必花大價錢修復。”
“還給我!”
我一把將江嚴推翻在地,踩著他的肚子把波浪鼓從他手里奪了回來護在懷里。
他捂著肚子罵我,我充耳不聞,再次把波浪鼓交給店鋪老板。
然而這次陸檸又搶了過去,三下兩下將它拆開、折斷,還扔在地上踩了兩腳。
年久脆弱的竹制品瞬間七零八落,只剩一個個拼湊不齊的碎片。陸檸得意地看著我:
“便宜貨就是便宜貨,年代再久,也就是一堆破銅爛鐵。”
說著,她心疼地把江嚴從地上扶起來,關懷地問他有沒有事。
自從那次我把她用救護車送江嚴上班的事舉報后,她就天天用家里的車接送江嚴上下班。
生怕江嚴受到一絲風吹日曬。
冰天雪地里,我卻只能徒步或者坐公交車出勤。
江嚴捂著肚子,竟出奇地沒就我打他的事大作文章,而是催促著老板趕緊定價。
心中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我揪住他的衣領,雙眼充血地問:
“定價?定什么價?”
他歪過頭不想說,陸檸用力撥開我的手,責怪我:“你就只會仗著人高馬大用武力欺負人嗎?”
我沒空理她說了什么,繼續追問:
“什么東西要定價?”
“喏,就這個骨灰盒啊,盒子雖然新,但這梨花木可是老古董了。”
老板回答了我的問題,一邊拿著放大鏡觀察盒子上的雕花一邊贊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