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裴鈺成親三年,他的脾性我還是了解一二的。
打死他,都不可能站在又腥又油的豬肉攤前,為幾文錢與人掰扯。
剛成親時,我不是沒想過讓他幫我。
師父走后,收豬、殺豬、賣肉、收錢,都需要我一個人干,確實有些忙不過來。
我揉著腰,剛開口,裴鈺就打斷我的話。
“有多大能力,就做多少事情。”
“什么都依靠別人,只會讓自己軟弱。”
我跟裴鈺解釋,我不是依靠他,只是前段時間受了傷,身體還沒全恢復。
他大概想起我為什么會受傷,沉默了一會兒,答應替我去看攤。
那天我很開心,以為他在慢慢融入我的生活。
可當?shù)诙彰ν辏吹饺獍干蠜]肉,錢盒里沒錢時,我懵了一瞬后,怒了。
擼起袖子,就叉著腰叫罵。
“敢欺負老娘的男人,你們是活膩歪了嗎?”
“人要臉,樹要皮,識相的趕緊把錢給老娘送回來,不然老娘把你們罵的,祖宗的棺材板都壓不住。”
“噤聲!”
裴鈺皺著眉頭攔住我。
“淡泊以名利,寧靜以致遠。修仙者當以拯救天下蒼生為己任,不過是一點蠅頭小利,不要像潑婦一樣丟人現(xiàn)眼。”
粗鄙、愚笨、蠢貨,這都是他對我的評價,如今又多了一個潑婦。
我正在氣頭上,第一次沒對他溫聲細語。
“修仙者沒錢吃喝,照樣能餓死。”
“老娘辛辛苦苦販來的肉,憑什么讓他們占便宜。你憐憫他們,誰憐憫咱?”
小小鎮(zhèn)子沒有多少秘密,我和師父在這里擺攤十三年,每一個家的情況,都是了解的。
能買得起肉的,沒幾家是窮人。
我擼起袖子,拎著刀,挨家挨戶找上門要賬。
氣的裴鈺罵我,“朽木不可雕。”
自此再沒在肉攤出現(xiàn)過一次。
所以,眼前數(shù)錢這么認真的男人,怎么會是裴鈺。
“嘩啦!”
銅板被扔進錢盒里,男人忽然靠近我一步,略涼的手指,一點點攀上我的手腕內(nèi)側(cè)。
指尖在我的皮膚上摩挲,癢的我臉頰滾燙,心跳如鼓。
夭壽啦!
二十一年來,除了三年前替裴鈺解媚毒時,有過半晌之歡,我再沒和男人有過親密舉動。
怎么經(jīng)得起如此撩撥?
我面紅耳赤的想掙開,卻被纏的更緊,一道慵懶又帶著誘哄的聲音劃過耳邊。
“滿娘,你確定要問我的身份嗎?”
“現(xiàn)在的一切,不是你內(nèi)心最渴望的嗎?”
“這樣的美夢,你真的不想多做一會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