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佑初不敢置信地望著邵臨深抱著那個女人的背影,站在原地,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裙擺,眼眶紅了一圈。
這一日,大概所有來到婚禮現場的記者都不會忘記了。
邵臨深,那個如上帝寵兒一般的男人,就那樣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著一個不知名的女人闖出了自己婚禮的酒店大廳,對一眾賓客都視若無睹。
幾乎所有人都看愣了,對于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都不知所措。
但邵臨深本人卻很清楚,他雖然擔心懷里的女孩,但更重要的是他擺脫了這場令他厭惡的婚禮。
與其日后和杭佑初進行貌合神離的商業婚姻,倒不如趁早撤退,結束這個鬧劇。
至于善后的事,也等處理完眼前的麻煩再說了。
十分鐘之后,邵臨深的科尼賽克就停在了屬于邵家的私立醫院的門口。
一間診室的門被迅速地打開,里頭的人第一時間就被門外的一幕吸引住了目光。
“臨深,你這是……”盛峻寧愣住了,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場景了。
邵臨深,這個向來睥睨一切的男人,破天荒地頭一次抱著個女人來到了他的診室。
“別廢話,她昏倒了,你現在立刻給我幫她做檢查!”邵臨深的嗓音冷硬如石頭一般,讓人無法反駁。
盛峻寧是他多年的好友,畢業后就一直任職于邵家的私立醫院,平日里他的身體情況也都是盛峻寧來跟進的,可以說盛峻寧就是邵臨深最信任的醫生。
沒過多久,傅紫岑的診斷結果就出來了,是缺血性貧血加上刺激過度導致的昏倒。
“臨深,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這位小姐可不能再受刺激了,另外她需要好好補充營養,看樣子已經很久沒好好吃過東西了。”
盛峻寧語重心長的話讓邵臨深的背肌隱約地繃緊,眉眼之間凝結出一層冰霜。
傅紫岑被安排在了最好的單人病房,安靜地躺著,一張略顯蒼白的睡顏安靜得過了頭。
站在窗邊,邵臨深靜默,濃黑的眼眸里沒有焦距。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他聽到了從病床上傳來的一聲嚶嚀。
傅紫岑緩緩睜開了眼睛,在視線尚未清晰之際就看到了身側坐著的一個人影。
揉了揉模糊的眼睛,好不容易才看清了眼前的人。
“是你!”傅紫岑忍不住驚呼出聲,所有關于這個男人的記憶都一下子從腦海里涌了上來。
她撐起了身子,毫不猶豫地抬起自己的一只手臂沖著那張宛若出自上帝之手的臉龐打了下去。
“啪”的一聲后,一道深深的五指印就落在了邵臨深的右邊臉頰上,讓那張細膩若白瓷的臉立刻變了色。
傅紫岑覺得意外,他竟然沒有閃躲。
“夠了嗎?”他冷冽的嗓音像是暗夜里的一道驚雷,讓傅紫岑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這是第一次他被一個女人打。
傅紫岑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聽到了門外傳來的一陣腳步聲。
隨后,就看到了一個身形挺拔修長的男人穿著醫生專屬的白大褂走了進來。
當傅紫岑看到眼前的盛峻寧的臉的時候,不由得微微愣住。
這個男人留著約翰列儂式的蓬松的短發,黑色的發絲又細又亮,讓人過目難忘,瑩白俊美的面容很是溫潤。
如果說邵臨深像是南極冰山的話,那眼前的男人就像是暖陽了。
唇邊掛著的笑,像是冬日的太陽,能讓人覺得溫暖又窩心。
盛峻寧看到傅紫岑的表情,遲疑地低下頭端詳她的樣子,這才讓她頓時回過了神來。
傅紫岑有些尷尬地收回了目光,臉頰上升起淡淡的緋紅。
而當盛峻寧的目光落在邵臨深臉上的時候,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極力憋住了嘴邊的笑。
邵臨深的一個冷覷,比冬至的寒夜更冷。
“小姐,請問你現在感覺好一些了嗎?我是剛才幫你診治的醫生,我叫盛峻寧。”他還是做起了自己專業該做的事。
傅紫岑這才回想起了自己之前昏倒的事,她幾乎想也不想的就脫口而出,“我沒事,我要走了。”
“不可以!”邵臨深冷沉的嗓音響起,隨即換來的是傅紫岑錯愕的瞪眼。
盛峻寧沒去看邵臨深,一臉正色地望著傅紫岑,“這位小姐,我建議你最好在醫院留一天觀察,再輸點營養液,否則的話很難保證你不會再暈倒。”
不過看到傅紫岑扭過去的臉就知道她顯然不想聽。
在邵臨深危險的目光下盛峻寧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病房。
一時間,病房里又只剩下了傅紫岑和邵臨深。
“我有事要走了。”傅紫岑站起了身子,不像再繼續浪費時間。
可還沒等她跨出去一步,手腕就被男人一把抓住。
“你在和我耍什么把戲?欲擒故縱嗎?”邵臨深微微瞇起了墨眸,語氣里帶著質疑和不屑。
“你簡直無恥!”傅紫岑氣得再次揚起了手想打過去。
然而,這次他卻不會讓她再這么容易得逞了。
從半空中截住了她的手臂,望著那雙噴火的美目,他的心神一陣混亂。
下一刻,他的唇就落在了她倔強的粉唇上。
這是一個熱烈又狂野的吻,幾乎讓傅紫岑連喘息都不能。
他的動作霸道又殘忍,將她的身子緊緊地攬住,狂亂地用唇齒折磨她的柔軟。
傅紫岑翻涌過來后發出了嗚咽的聲音,唇瓣腫脹發疼,她伸出手要去推拒他的身子,可卻絲毫無法撼動他。
邵臨深緊緊地扣住了她的下顎,懲罰般地越吻越深,一直到感覺到了口腔里淡淡的血腥味,才松開了她的身子。
炙熱的黑色瞳眸里映著的是傅紫岑驚恐又充滿憤怒的眼神。
“你這個禽獸!我要報警!”她激烈地吼道,語氣里都是對他的憎恨。
邵臨深冷冷地睨著她,對她的話絲毫不以為意,“你這副樣子去報警只會讓人覺得我們是情侶之間在打鬧。”
他的話讓傅紫岑更怒了,咬牙切齒地看著他,整個身子都在微微地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