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雪在陸青許的車上坐著,搖下車窗看著樂知拉著的行李箱,目光不屑。
“大小姐,玩離家出走,玩上癮了?”
“別管她,又犯病了。”為了表示憤怒,陸青許當(dāng)著樂知的面,狠狠地摔上了車門。
汽車尾氣揚塵而去。
樂知拉著行李箱站在原地,看著遠(yuǎn)去的汽車,靜靜地站了很久。
直到再也看不見陸青許的車,她隨手招停了一輛出租車。
將行李放好坐到位置上,樂知對著后視鏡里的師傅笑了下,說:“去機場,謝謝。”
在車上,樂知還收到了覃雪極具挑釁的一張照片。
等紅燈的間隙,陸青許牽著覃雪的手,十指交扣。
覃雪跟樂知說:“走了,就不要后悔哦。”
不會后悔的。
永遠(yuǎn)不會。
樂知直接拉黑了陸青許和覃雪的所有聯(lián)系方式。
后視鏡里,她住了十年的街景正在一點點后退,汽車直奔機場。
進入登機口之前,樂知又將手機卡取了出來,掰斷,丟進垃圾箱里。
做完這一切,她給空姐檢查她的登機牌,排著隊登上了飛機。
樂知走得毫不留戀,沒有回頭。
一次都沒有。
而在陸青許書房的桌子上,跟離婚協(xié)議書以及婚戒放在一起的,還有樂知親手寫的一封信。
寥寥幾句。
“陸青許,作為一個總是半途而廢的人,愛你,是我堅持了最久的一件事。”
“現(xiàn)在想想,這十年,好不值得。”
“走了,再也不見。”
今晚有些應(yīng)酬回家晚了些,陸青許一身酒氣換了拖鞋就往沙發(fā)上倒,嘴里習(xí)慣性地喊:“知知,給我倒杯水來。”
不管多晚,只要他回到家,總會等到樂知無微不至的照顧,可這次,他靜靜地躺了半晌這都沒有人將他扶起來,心疼地摸摸他的臉,給他沖杯熱水。
最后他是被凍醒的,陸青許眼底閃過一絲不悅,沖到客房打開門就是一陣怒罵:“樂知,你又在搞什么鬼?”
回答他的是一陣死一般的寂靜。
半敞開的衣柜里空了一半,梳妝臺幾乎都空了。
陸青許呆呆地站了一會,才想起來早上撞上樂知提著行李箱。
真的走了?
他自然是不信的,手機連續(xù)撥打了好幾次,樂知那邊都沒有接聽,傳來的只是冰冷的機械音:“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關(guān)機?陸青許輕蔑一笑,進而騰升出一股怒意。
肯定是劇組的人把樂知給教壞的!
現(xiàn)在還學(xué)會關(guān)機了,倒是把欲擒故縱這一套學(xué)了個十成十!
他焦躁地在房間里走了一圈,給樂知發(fā)了條短信過去。
“這次你打算玩多久?給你三天,必須回家。”
陸青許發(fā)完信息,心里的焦躁緩解了一些,他非常自信,樂知看到短信肯定會回來的。
畢竟像上次鬧那么大,她還不是原諒他、主動乖乖回到家里了?
想到這里,他走向書房,準(zhǔn)備再處理點文件。
剛推開門,鉆石的婚戒在昏暗的燈光下閃閃發(fā)光,還壓著一個文件,不知道是什么。
陸青許下意識地呼吸屏住了,他大概猜到是什么,卻不愿意相信。
他不敢再往前,下意識地把門給關(guān)上了,往后退了幾步,只不過一瞬,他就成功說服自己什么都沒有看到。
很多事情,只要沒看到,就可以不存在。
站在門前想了想,陸青許轉(zhuǎn)身朝自己的臥室走,胸口憋著一股怒火:她怎么敢!竟敢把婚戒丟了!
想到這里,陸青許又給樂知打了幾個電話,但無一例外,仍沒有人接。
不祥的預(yù)兆越來越強烈,樂知平時即使是離家出走也會告知去向,這樣人間蒸發(fā),會不會是出事了?
越想越心驚,陸青許強壓著焦慮,冷哼一聲:“最好是死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