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幾天,徐文彥一邊正常上班,照顧小昱,一邊著手找能短租的房子。
畢竟和蔣沛妍離了婚,他也該從這個家里搬出去。
就在他剛定下房子準備搬走的這天,蔣沛妍突然敲響了他辦公室的門。
“你現(xiàn)在有空嗎?”
徐文彥有些疑惑。
蔣沛妍為了避嫌,很少來他的辦公室,就算是商討公事,也都是自己去她的辦公室。
她今天怎么會突然過來?
“有什么事嗎?”他看向面前女人。
蔣沛妍反手關(guān)上門,神色自若地開口。
“今天同事要來家里慶祝,你早點下班收拾東西,帶著小昱去外面住一晚上。”
徐文彥怔了一瞬,心頭猛然泛起鈍痛。
原來她突然到訪,只為了趕自己離開。
可……那也是他的家啊……
憑什么為了維護她的單身人設,就讓她們父子兩個躲起來?她們就這么見不得光?
徐文彥看向她,卻只看到她眼里一如既往的冷淡漠然。
想說的話梗在喉中,最終化為一聲:“知道了。”
反正他也打算今天就搬走,他也不想跟她在言語上糾結(jié)什么。
想到這,徐文彥的話音里帶上了一絲決絕:“我會收好行蔣,帶著小昱離開,不打擾你們。”
說完便沒再管她,繼續(xù)低頭看病歷。
蔣沛妍卻眉頭微皺,覺出一絲怪異,動了動唇,似乎想問什么。
可想著洛瀚澤還在等她,她只能先將這怪異感壓下,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離開。
晚上,徐文彥早早下了班,先去幼兒園接了小昱。
回來路上,他牽著小昱的手,說:“一會小昱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跟爸爸去別的地方住,好不好?”
小昱停住了腳步,定定看了徐文彥一會,突然問:“爸爸,你是不是和媽媽離婚了?”
徐文彥被問得一愣,蹲下與她對視,問:“小昱怎么會這么問?”
小昱誠實道:“我們班洋洋的媽媽就不跟洋洋的爸爸住在一起,老師說這就叫離婚。”
她歪頭看著徐文彥,眨了眨清澈的眼睛。
“爸爸,你是不是也和媽媽離婚了,才要帶我住到別的地方去?”
徐文彥沒想到小孩子會這樣敏銳,當下心中一顫。
他猶豫了半晌,斟酌著用詞問:“那……要是媽媽和爸爸離婚了,你會傷心嗎?”
小昱嬰兒肥的小臉皺成了包子,想都沒想就點頭:“會。”
徐文彥心中一沉,愧疚感頓時溢滿心口。
他只想著自己離開,不顧孩子的感受,是不是做錯了?
就在他心頭猶豫的時候,卻聽小昱稚嫩的聲音響起。
“因為離婚的話,爸爸會傷心的。如果爸爸不難過,那小昱也不難過。”
這話仿佛春日暖陽,將徐文彥心中的愧疚驅(qū)散,無比熨帖。
他眼眶一熱,忍不住抱緊小昱,哽咽著開口。
“爸爸不難過。只要有小昱在,爸爸就不會難過……”
小昱也伸出手抱住他:“我只要爸爸,她都不讓我喊她媽媽,我才不要她!”
這話雖然說得任性,卻不難聽出小昱壓抑已久的委屈情緒。
徐文彥心中酸澀,覺得自己之前不是個好爸爸。
可感受著懷中溫暖柔軟的小身體,還有十多天就能離開這個地方,又生出一絲慰藉。
蔣是直接抱起小昱,勾起一抹笑,說:“好!我們這就收拾東西,離開那個地方,去新的家!”
小昱抱著他的脖子,開心點頭:“耶!去新家嘍!”
兩人收好東西,就搬去了新租的房子。
剛到新家,徐文彥就接到同事電話:“徐醫(yī)生,今天大家在蔣醫(yī)生家聚餐,你怎么還沒來?”
電話那邊熱鬧非凡。
徐文彥頓了下,正想開口拒絕,就聽到洛瀚澤玩笑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沛妍,我做游戲輸了,他們要我找個人喝交杯酒……”
他話都沒說完,蔣沛妍帶著一絲急切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我跟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