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紅衣的女人轉過身,卻不是云錦虞,而是一張與她有著幾分相似的臉。
“你是誰?”
君戚松開了手,厲聲問。
女人連忙跪下行禮:“初凝參見魔尊,是太后讓我在此等候魔尊的。”
恰時,君戚耳畔響起君母的傳音。
“你不愿與云錦虞和離,可身為魔尊卻不能無后,母后特地在玄龍一族選了與云錦虞相似的女子初凝,便讓她侍奉你吧。”
君戚沒有回答,只是抬眼看向面前和云錦虞相似的女人。
大雪凌冽,他無法不對曾經的云錦虞動惻隱之心。
“殿內有御寒衣衫,換上衣衫,自己走。”
他漠然地與初凝擦肩而過。
沒有看到,身后初凝嘴角勾起了勢在必得的笑意。
進入殿內,依舊空空蕩蕩,沒有云錦虞的身影。
又那么一刻,君戚竟然感覺云錦虞真的不要自己了,不過怎么可能?
她云錦虞為了自己,連云族帝姬的身份,和命都可以不要,怎么會因為一點小事就真的不再回來?
君戚于是掐訣,又傳音問云錦虞。
“你究竟打算何時回來?”
云錦虞是她生辰那日出走的,細細算來,距離現在已經二十三日了。
原來時間真的會讓一個只愛自己的女人,變得面目全非。
等了一會兒,云錦虞依舊不回自己。
或許是千年桃花釀的酒勁上來了,君戚忽然不想慣著云錦虞。
“云錦虞,本尊愛了你一萬多年,你捫心自問,這些年來我對你不好嗎?成婚后,你要什么沒有?三界之中,想侍奉在本尊身側的女人數不勝數,但我一直就要你一個,對你的獨寵萬年如一日,我已經不欠你了。”
這話說出去,卻還是如同石沉大海。
君戚從未像今日這樣煎熬過,最后像是為了報復,干脆道。
“母后獻上了玄龍一族的美人,倘若你再不回來,本尊的后宮可就不只有你一個女人了,畢竟本尊身為魔尊,必須有子嗣。”
說完這話,他掐斷傳音,靠在榻上閉目養神。
“砰!”
偏殿方向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君戚皺眉,霎時便出現在了漆黑的偏殿,略一揮手,殿內便一片明亮。
只見初凝裹著半透明的紗衣,地上是摔碎的琉璃,和被污跡損毀了云錦虞的小像。
初凝雙手捂著胸口,不知所措:“魔尊恕罪,這小像并非是初凝損壞的,殿內漆黑,這幅畫像突然自己掉了下來,初凝沒有碰……”
她輕咬下唇:“這個對您很重要嗎?初凝這就用術法修復。”
君戚看著勾引手段拙劣的初凝,忽然感覺她與年輕時候的云錦虞一點都不像了。
這小像是他與云錦虞成親之時,尋了人間畫師為他二人所畫的。
他尋了三界罕有的琉璃來裝。
一直放置在偏殿之中。
連云錦虞都不知道這小像保存的地方,說不是故意,怎么可能?
君戚不禁想起一萬多年前,是他先對云錦虞動的心。
那時的云錦虞是三界最尊貴的小云凰,愛慕她的人多不勝數。
可從來沒有人能夠入她的眼。
他記得自己向她表明心意是在一片茂盛的桃林之中,云錦虞站在陽光下周身都是光。
她道:“君戚,你真的想同我在一起么?你要想清楚,與我在一起后,你便不能再有別的女人,要一輩子只愛我一個,我最討厭不忠誠的男人。”
“倘若你背叛我,對我不忠,我會永遠消失在你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