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就扶起周律,朝樓梯方向走去。
秦珊珊眼神鄙夷地掃了我一眼,然后跟在他們身后上去。
我望著江雨喬的背影,無聲地笑了下,我知道我比不上周律,一如這六年來不管我怎么做始終無法走進她的心里一樣。
我忍著疼痛站了起來,跌跌撞撞朝外走。
打車來到醫院。
碎瓷片扎得很深,護士用夾子取出來,我疼得全身冒冷汗。
等處理好傷口后,我拿出手機打給江雨喬,接連打了三個電話才接通,但不是她,而是秦珊珊的聲音。
“顧逸辰,你煩不煩,不就是手臂流了點血,打什么電話?喬喬在陪阿律看夕陽,沒空理你!”
下一秒她就掐斷了通話。
我自嘲一笑。
周律一回來,江雨喬就把我拋到九霄云外,忘了要來接我的事。
我只能打車回去。
江雨喬一夜未歸。
早上醒來才看到她凌晨給我發的信息,說她要加班不回來睡覺了。
可昨晚我明明刷到了秦珊珊發的朋友圈。
江雨喬陪周律去山頂看星星了。
我不懂,既然她不在意我,為什么要說謊騙我呢。
難道是擔心會失去我?
轉念一想,怎么可能?她愛的人只有周律。
傍晚,江雨喬回來時我正坐在沙發里看手機,她不悅地蹙起眉心。
“怎么沒做飯?”
我舉起包裹著厚厚紗布的手臂,江雨喬恍然大悟,這才想起我受傷的事,眼睛里露出一絲罕見的心疼。
“醫生怎么說?”
我語氣平淡地道,“沒什么事,過段時間就好了。”
因為手臂受傷的緣故,我每天都過得很清閑,有空就收拾行李,雖然我在這里住了六年,但除了身份證銀行卡,就只剩下幾件換洗的衣服。
翌日,吃早餐的時候江雨喬突然說,“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們叫上幾個朋友去慶祝吧。”
我張了張嘴,想說她記錯了,明天才是我的生日,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她不是想幫我慶祝,只是想找個理由見周律而已。
上次我加了周律的微信,看到他剛才發了跟新女友擁吻的朋友圈。
江雨喬心里應該又急又氣,卻又無能為力,只能想方設法見他。
晚上,江雨喬帶我來到一棟別墅。
地點很偏僻,是在山上,估計是她之前買的房子。
江雨喬喊了不少富二代朋友過來,他們跟秦珊珊一樣都看不起我,所以我也沒有理會他們。
周律是最后一個到的,他身邊跟著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就是他的新女友。
江雨喬看到他們手牽手出現,手上的酒杯都要捏碎了。
跟著她就挽著我的手走過去。
我知道她是故意的,想讓周律嫉妒。
誰知她還沒有開口頭頂上的吊燈就搖搖欲墜,砸了下來。
“阿律,小心!”
江雨喬眼疾手快地拉開周律。
我卻因為躲閃不及被砸中了腦袋,額頭潺潺流血。
江雨喬沒察覺到我被砸傷,仍是緊緊抱著周律。
“阿律,你有沒有受傷?”
周律搖搖頭。
見狀,周律的女朋友吃醋了,生氣地跺了跺腳轉身離開。
周律馬上追了出去。
江雨喬猶豫了下也跟著追出去。
顯然,她早已忘了我的存在,其實我已經習慣她一次又一次為了周律拋下我。
但沒有下一次了。
因為過了今天,離婚冷靜期就結束了。
我剛要走就被秦珊珊潑了一杯酒。
“顧逸辰,你能不能要點臉,沒看到喬喬有多在乎阿律嗎,還死皮賴臉地纏著她!”
在場的富二代也跟著起哄,朝我潑酒,砸蛋糕。
“就是,你該不會以為你和雨喬結婚了就能邁入上流社會吧,你也配?”
“瞧他這副窮酸樣,跟狗沒什么區別!”
我無處可躲,被潑了一身酒,狼狽不堪。
最后我去洗手間擦拭干凈,等我出來時卻發現江雨喬的車不見了,她走了。
以秦珊珊為首的那群富二代開著車從我面前經過,留下的汽車尾氣彰顯出極其囂張的氣焰。
沒有車,我根本就無法下山。
他們就是故意把我自己一個人扔在這里的。
我訂了明天七點的飛機,現在必須下山,否則就來不及了。
手機突然震動了下,我以為是江雨喬要回來接我,急忙解鎖屏幕。
江雨喬:今晚有事沒回家,你早點睡。
我搖頭苦笑,她忘了嗎,我還在山上。
別無選擇,我只能徒步走下山。
一路上,漆黑無光,我咬牙堅持。
回想起這六年的點點滴滴,感覺就像是做夢一樣。
現在夢醒了,我也能恢復自由!
夜空驟然下起傾盆暴雨,我渾身濕透,卻還是得繼續走。
走到山下天已經快要亮了,低頭一看,我的腳磨出好幾個血泡。
回到別墅,我洗了個澡,換了身干凈衣服,拿出手機把江雨喬的聯系方式全部拉黑,然后提著行李箱走出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