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桑恬不耐煩的踹了一下形同虛設的柵欄,打算先禮后兵,“大白天的哭喪呢!”
石蘭花隔著柵欄和他們對視,她還記得在桑恬那吃了虧,把目光對象陸林安:“你真是個軟骨頭!連自家媳婦都看不住,怎么還有臉出來見人!一個大男人混到你這種地步干脆***好了!”
陸林安陰著臉看著她,直看的石蘭花心中一突,她以前怎么沒發(fā)現這陸林安眼神這么嚇人?
他抬起一腳,將圍著院子的柵欄踹斷,提前結束使用壽命:“我說過,以前的事都是我和桑恬的私事,要是誰再敢提,別怪我不客氣!”
石蘭花也就打打嘴戰(zhàn)的功夫,她也就是仗著自己是長輩料定這兩人不敢打人,才敢猖狂。
但桑恬的風評可不怎么好,陸林安又是個沒實權的,她當家的不在,要真動起手來她肯定是要吃虧!
下馬威立好了,桑恬清了清嗓子:“說正事吧石大娘,我們就不進你那小屋子,反正你也沒什么好招待我們的。”
窮,就是石蘭花的痛腳,此話一出立刻就炸了。
“你還真以為現在的桑家有你爹娘在時的光景?你也不看看那家被你敗成什么樣了!你現在活得還不如我!”
桑恬的笑意愈發(fā)真誠:“說起爹娘,我今天在收拾他們遺物的時候,發(fā)現你當年寫的借條。大娘也知道我們現在過得窮,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把錢還了吧!”
“沒有!我沒有借過你家的錢,你別冤枉好人!我們沒錢,走走走!趕緊走!”
否定三連。
桑恬不自覺皺眉,眼中多了幾分厭惡。
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
“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寫借條還有那么多證人,你還想賴賬不成?”
石蘭花好歹也是活了這么多年的人了,經歷最初的慌張后很快冷靜下來,她瞟了一眼桑恬亮出來的借條,面不改色的道:“這錢我們已經還了,大概是你父母走得太匆忙了,沒來得及撕借條。”
“倒是你。”她頓了頓,本來就小的眼睛瞇成一條縫,“你前些日子為了那貨郎,可是在我這兒借了一兩銀子呢!正好也要入冬了,家里正是用錢的時候,你既然來了,就把錢還了吧!”
桑恬就沒想過她會乖乖給錢,她前世見過去鬧事的病人親屬比石蘭花潑的多了去了,聞言也不慌,不緊不慢的道:“你有證據嗎?”
石蘭花一愣,這是要給咯?
她心頭頓時多了幾分喜悅,趕緊繼續(xù)編下去:“你當時要得急,我又是看著你長大的,就給你了,也沒留證據。”
桑恬憐憫的看著她勾唇。
“那好,你欠我五十兩銀子,我就當真借過你錢,還有四十九兩,趕緊拿來!”
她沖陸林安使了個眼色:“大娘老了,走不動路了,等一下你進去找錢,要是沒有就挑值錢的拿。咱們到時候去鎮(zhèn)上一當,差價都不算,直接抵吧!”
桑恬這幅淡定的樣子成功讓陸林安焦躁的心平靜下來,他余光看到石蘭花漲成豬肝色的臉,眼底多了幾分笑意:“沒問題!”
石蘭花擋在門口,憤恨的看著他們:“干什么!要搶劫啊!還有沒有王法了,我一定要讓村長給我做主!空口無憑就想要我五十兩,你這是想要我們一家三口的命啊!”
桑恬慢悠悠的重復她剛才的話:“您要的急,恰巧我手里頭寬松,當然就給您了。”
他們動靜不小,喜蓮也出屋,眼睛還腫著,見他們的架勢還吃了一驚。
她把袖子一擼,沖上來就把桑恬推開,然后扶住自己的老母親:“你們想干嘛!”
桑恬突然覺得一股憤怒和悲傷涌上心頭。
她清楚那不是她的情緒,而是原主的不甘!
喜蓮自幼就是原主的玩伴,和石蘭花一樣,最擅長兩面三刀,一面在原主面前裝柔弱,一面又帶村里的小伙伴鼓勵原主!
就連現在村人對原主的負面評價都和她脫不了干系!
桑恬強行把情緒壓了下去,臉上的厭惡已經是不加掩飾了:“別說廢話,什么時候還錢。”
母女兩摟在一起,石蘭花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桑恬冷笑一聲:“行,兩天之內我要是拿不到錢,就直接公堂上見,你等著償命吧!”
她一個接受過高等教育的現代人,還是很懂得用法律的手段維護自己應得的利益!
村里人平時見到個文書都怕的要死,更不用說縣太爺那尊父母官了!
摟在一起的兩人當即白了臉。
“還真要告到縣老爺那兒去?”他們走的干脆,陸林安看到她胸有成竹的樣子,還是遲疑著問道。
桑恬噗嗤一聲笑出來:“你傻不傻,為了二兩銀子去告官,怕不是要挨板子的!我就是嚇嚇她們!”
這招果然有效,翌日一大早,石蘭花就乖乖把錢送過來了。
獲得石蘭花怨恨值3000
要是在現代,石蘭花就是個VIP客戶啊!
桑恬拋著碎銀子如是想。
用過早飯,桑恬道:“咱們去鎮(zhèn)上一趟吧!”
家里連床多余的被子都沒有,正好有錢了,該添置些必需品。
鬼知道昨天晚上陸林安跟她躺在同一張被子下的時候,她身體有多僵硬!雖然陸林安長得非常合她口味,但沒有感情的為愛鼓掌她可是接受無能!
好在陸林安很安分,連越界的動作都沒有。
陸林安收拾碗筷的動作一頓,又若無其事的道:“行。”
桑恬沉浸在要去鎮(zhèn)上的喜悅中,沒發(fā)現他的異常。
大石村距鎮(zhèn)上四公里,其間跋山涉水,讓桑恬一度懷疑他們這是在逃難。
“寶石鎮(zhèn)”三個大字終于展現在眼前,桑恬氣喘吁吁的扶著臉不紅氣不喘的陸林安,狐疑道:“你一點都不累?”
哪怕是做慣了農活的人一口氣走這么遠也會覺得疲憊吧?
沉穩(wěn)結實的大手虛扶住她的腰身,陸林安目光沉沉的道:“不累,你要買什么?”
“我記得鎮(zhèn)上最大的酒樓是望月樓?”
“你不會……”
“走,吃飯去!”
陸林安被她強行拖進酒樓,小二很熱情的上來倒茶:“兩位客官需要點什么?”
“把你們這招牌菜都報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