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語,你的手機一直在響誒。」
剛從廁所回來,隔壁工位的女同事就好奇地壓低了聲線。
「是不是男朋友查崗呀?這也太粘人了吧。」
她歪著頭,有些揶揄地沖我擠眉弄眼。
我竭力維持著微笑,裝作若無其事。
「沒有啦,都是些垃圾短信。」
拉開椅子坐下,我轉(zhuǎn)過身隔絕女同事八卦的視線,深呼吸解鎖手機。
【姐姐今天的碎花裙好美,想帶你去樓梯間做壞事。】
【保潔剛拖過地,姐姐穿著高跟鞋容易滑倒,讓我抱你去上廁所好不好!】
【額頭長痘痘了呢……你生理期快到了,下午別喝冷飲了吧?】
【不要和別的男人講話!我會生氣!!!】
……
又來了。
自從入職新公司,我每天都能收到來自匿名號碼的騷擾短信。
最開始只是些天冷穿衣,天熱喝水的克制問候。
漸漸地,大概是把我的無視當(dāng)做了默許,對方的措辭越來越偏激病態(tài)。
隨著他詳盡地說出我的穿著細節(jié)和生活習(xí)慣,事態(tài)突然嚴峻起來。
我立刻意識到,這個變態(tài)就在我身邊。
他不斷向我分享著癡漢日常,肆意幻想描繪著與我抵死纏綿的場景。
拉黑換號都不管用,對方時刻關(guān)注著我。
【你是誰!別再騷擾我!我已經(jīng)報警備案了!】
我怒不可遏,發(fā)去消息嚴肅警告,他卻更加亢奮癲狂。
【姐姐終于回我消息了!好開心好開心!我要截圖打印出來珍藏!】
【別討厭我,我只是太喜歡姐姐了……】
隔天,我就收到了對方寄到公司前臺的請罪快遞。
那里面裝著一條仿真尾巴,一條鉚釘項圈,以及一條黑色皮鞭。
與此同時,手機收到短信。
【我是姐姐的乖小狗,想怎么懲罰我都可以,汪汪!】
【姐姐喜歡我的禮物嗎?】
我被嚇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手忙腳亂抱著快遞盒丟進垃圾桶。
然后在前臺疑惑的目光中飛速沖向廁所,用洗手液狂搓手指,生怕沾上臟東西。
總之,這個隱藏在暗處的變態(tài)以極其強硬的姿態(tài)入侵了我的生活。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沒有對我造成過實質(zhì)性的傷害。
換言之,對方只是個滿腦子黃色的口嗨狂魔。
本以為日子會這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將就過下去。
直到這天,我從變態(tài)的短信里找到了確認他真實身份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