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都走后,又過了好一會兒。
我才拖著酸麻的雙腿,慢吞吞從衣柜里爬出來。
傍晚的夕陽血紅一片,染滿整個天空。
看得我更餓了。
奔走在暑熱難消的晚風里,等了好久才打到車。
每次都是這樣……
每次我要餓到饑腸轆轆。
周敘則才會像做賊般,將我扯進這間別墅四樓一個暗不見光的黑屋里,施舍我一點血。
除了怕人撞見,還有就是——
他說不喜歡看見我進食時候的眼神。
像貪婪的野獸。
因而也總是只喂個半飽,就一把推開我。
說野獸是不適合喂太飽的,不然胃口會養大,會貪得無厭,想要更多。
明明我要的一點兒都不多。
只是想要吃飽,想要我的未婚夫可以承認我的存在。
可他一樣都沒給過我,對我吝嗇得刻薄。
別墅內,一層層樓梯高不見頂。
因為太餓,我體力不支,爬得很艱難。
只覺得自己爬了一個世紀那么久。
感覺差不多到四樓了,我吊著最后一口氣,走進了走廊盡頭的那個房間。
我頭昏、胃疼、腿軟,整個人很疲憊。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愛不愛的,似乎也已經不重要了。
腦海里只殘余一個念頭——
狠狠飽餐一頓,活下去!
只要周敘則這次愿意讓我飽餐一頓,我甚至可以跟他取消婚約。
剛要推開門,門從內打開了。
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陌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