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夫人,奴才剛剛看到后院中,長公主殿下喝藥的藥渣少了些許,也在也......也只剩下三成。”阿順戰戰兢兢的,將那些藥渣呈給楚大人和楚夫人看。
楚夫人一驚,“什么?那那些藥渣都去哪里了?不是說好了要處理干凈嗎?”
“你這個狗奴才,怎么當差的?看我今日不打死你。”楚夫人說著,直接抬腳踹到了阿順的肩膀上,一連踹了好幾腳,根本就沒有將他當人看。
“夫人,奴才知錯,奴才知錯。”
“別鬧了。”楚侍郎上前推了楚夫人一把,“這藥渣是怎么回事兒,把你嚇成了這個樣子,這到底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嗎?”
楚夫人現在哪里還敢再說什么,這件事兒要是傳到了陛下的耳朵里,他們楚家人就準備腦袋搬家吧。
“你說。”見楚夫人不敢說話,楚侍郎對著阿順質問。
“是避......避孕的。”
楚侍郎瞪了楚夫人一眼,右手攥成拳頭,直接打了過去,“你知道是不是?你什么都知道是不是?”
“那你還由著你的兒子亂來??”
“你知道長公主殿下是誰嗎?先皇和太后娘娘捧在手里的明珠,就由得你們這般糟蹋?”
楚夫人被打得直叫,根本就沒有還手的力氣,別說還手了,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口。
阿順見狀,趕緊上前拉著,跪求道,“老爺,您別打了,求求您了。”
阿順帶著幾個小廝一起,才將楚侍郎拉開,楚夫人跪在地上不敢起來,生怕起來之后,迎接自己的會是接連不斷的拳頭。
“老爺,您知道佳佳和子剛那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佳佳就是想要個名分,就算是一輩子做妾她也愿意啊。”
“佳佳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我怎么忍心看著她愿望落空,就想讓她先有了身孕,等三個月胎像穩定了,再說讓她過門的事兒,男子都是三妻四妾的,到時候就算是長公主要鬧,那也只能......只能說為了后代......”
楚夫人說著,不知道為何,突然委屈的哭了起來。
“我是她姨母,卻連一個妾室的名分都不能為她做主,要不是長公主逼的,我何苦要鋌而走險?”
“說夠了嗎?”楚侍郎怒吼一聲,指著楚夫人質問,“那是國朝嫡公主!就算是個庶出的公主,也沒有見過哪個駙馬納妾的!才成親半年,就這么迫不及待了,要做這種下三濫的事兒,怎么不知道背著點兒人呢?”
說著,直接將那些藥渣,全都摔到了楚夫人的臉上。
“是你們做的,明天想好了怎么和陛下交代吧,大不了本官寫一封休妻書,你自己做的自己擔著吧,別牽連到了本官的仕途!”楚侍郎不知道是否是有陛下的人在這里聽著,但是這件事兒,他只想將自己擇出來。
“老爺!”楚夫人實在是沒有想到能從楚侍郎嘴里聽到‘休妻’這兩個字,風雨相伴二十載了,經常挨打也認了,現在出了事兒,他何必這么絕情?
阿順見勢,立刻跪下,“老爺,這都是奴才自己做的,和夫人沒有關系,和少爺也沒有關系,是奴才愿意讓妹妹伺候少爺,才冒犯了長公主殿下,老爺,您送奴才進宮,讓萬歲爺處死奴才吧,奴才沒有臉面活著了。”
阿順跪在地上,又是磕頭又是扇自己的臉頰,似乎這一切的錯事兒,都是他自己做的。
楚侍郎抬手,“別打了,你真的想好了嗎?”
“奴才跟著少爺十幾年了,是少爺救了奴才的命,若是能護得少爺周全,奴才死而無憾了,只希望,少爺快點兒從東廠出來,和老爺夫人團聚,奴才下輩子再伺候少爺。”阿順從來沒有在楚侍郎和楚夫人面前哭過,可說到這里,眼淚也不自禁地掉下來。
“萬歲爺要一個交代,只有奴才死了,這件事兒才能結束。”阿順說道。
楚侍郎和楚夫人沉默片刻,剛剛還是被他們教訓的狗奴才,現在自覺地站出來頂罪。
“難為你的一片心意,子剛不會忘了你這般忠心的好奴才的。”楚侍郎起身,親自扶阿順起來,對楚夫人說道,“這件事兒有這奴才頂著,蔡佳佳的事兒如何辦,你自己想辦法,她有著一日的身孕,楚家就危險一日。”
*
翌日清晨,天色剛微微亮,南風就端著一盆熱水去了沈珩的房間。
沈珩在離著東廠不遠處,有一處自己的宅子,不忙的時候,沈珩會回宅子里主,若是差事兒多的時候,沈珩會歇在東廠自己的房間里。
“干爹,該起了。”
南風還沒有說完呢,沈珩就已經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
他不是剛醒來,而是一晚上都沒有合眼。
想到了昨日蘇云傾說了什么,沈珩根本無法入眠,她為何會知道自己的秘密?
希望自己能用楚公子的命,換來這位殿下永遠閉嘴的機會。
“昨天晚上有什么動靜?”沈珩被南風伺候著更衣,一邊問道。
南風如實回答,“長公主殿下那邊沒什么動靜,就是讓人將蔡小姐帶走了,來人說是萬歲爺同意的,我們的人也不好為難,直接讓蔡小姐走了,至于去哪里,來人沒說。”
沈珩微微思索著,他前腳剛說沈珩招了,長公主殿下后腳就將蔡佳佳帶走了,是有什么聯系吧?
“楚侍郎那邊就比較熱鬧了,楚侍郎準備讓府上的一個小廝頂罪,剛剛就在門口鬧開了,說是要進宮領罪,干爹,您可不能讓他進宮,他這般胡鬧,不怕陛下直接降罪嗎?”南風的意思是,陛下會相信他的說辭嗎?
“他既然要見陛下,不如讓他見吧。”沈珩坐在膳桌前,看了一眼桌上的魚香肉絲,南風快速幫他布菜,他將魚香肉絲送入口中,細細的品嘗著。
看著他一臉悠閑的樣子,南風有些焦急,“干爹,您先簡單對付兩口,兒子去傳轎攆,要不然上朝該來不及了。”
“誰說咱家要去上朝。”沈珩畢竟不是朝臣,只有每月兩次大朝會的時候必須要出席,剩下的日子,可以不用去上朝,這也是永明帝給他的權利,但沈珩在永明帝面前一向本分,還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不去早朝呢。
“那您?”南風不解道。
“進宮不急,等到楚袁將戲唱完吧。”沈珩喝著米粥,吩咐南風去盯著宮里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