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四就這么冷冷的看著，突然嘴角勾起，上前一把抓住平兒的頭發，就這么生生的將平兒從顧夫人的腿上抓起來，對著臉就啪啪的來回扇。
一下比一下更陰狠，很快，平兒的臉頰就高高的腫起，連雙鼻都不住的流起血來。
平兒被打的完全傻了，就是連掙扎都忘記了。
而在場所有人，不管是顧昌平還是顧夫人都傻眼了，就那么愣愣的看著顧四打。
猛然，顧四一把將平兒扔在地上，雙眸冰冷，居高臨下的盯著平兒。
“姐姐，你怎么如此狠毒，你是想活活打死平兒嗎？”顧霓裳回過神，憐惜的跑去想要將平兒扶起。
顧昌平也回過神來，怒斥：“你做什么，你當這里是封王府嗎，一點規矩也沒有！”
“老爺，我不過是應夫人的命令請大小姐過去，但大小姐根本不等我說話就打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做錯了什么！”平兒說著凄慘的哭起來。
顧夫人原本就氣，此刻氣的渾身發抖，舉著巴掌就要打向顧四。
顧霓裳瞧見，嘴角溢出笑來，這愚蠢的東西，都不需要她動手，就把自己給蠢死了。
顧四卻一把握住顧夫人的手，目光清冷的盯著顧夫人，朗聲道：“母親，您這是寧可聽信一個下人的言語，就連一句解釋的機會都不愿意給我嗎？”
擲地有聲的質問讓顧夫人瞬間無話可說。
顧四卻根本不放過，死死的盯著她，繼續一字一字質問：“還是自幼厭惡我，現在更厭惡我，所以，在母親眼里，女兒就是個連下人都比不上的存在？”
顧四看著顧夫人，竟生生將雙眼看紅了，那模樣瞧著，令人心疼及了。
因為在場所有人都知道，顧四從小就是這樣一個存在，父親不疼，母親不僅偏愛養女還厭惡她，從小都是在各種欺凌中長大。
但這么多年，顧四不說，不反抗，所有人都默契的當沒發生。
維持著最表面，最虛假的和睦。
但這一刻，顧四說出來了，當著所有人，就那么令人心疼的問自己的親生娘親，是不是連一個下人都不如。
是不是要為了一個下人就肆意虐打自己？
這是一個何其可笑的問題。
“你，你這孩子胡說什么？”顧夫人生生擠出一抹笑，麻痹大腦的憤怒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心虛。
“那娘親是愿意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了？”顧四像個高興的孩童笑了起來，只是眼睛依舊直勾勾的盯著顧夫人，一錯不錯。
“當然！”顧夫人繼續擠著笑容。
顧四卻轉向顧昌平，平靜的詢問：“父親，您愿意給女兒一個解釋的機會嗎？”
語氣，神情，溫順，不咄咄逼人，相反，顯得非常尊重顧昌平。
“你說吧！”顧昌平道，雙眸中的憤怒卻在漸漸消散。
他最不喜歡就是一個人窩囊木訥，尤其還是他顧昌平的女兒，那簡直就是比廢物還廢物。
但從前他眼中的廢物女兒，此刻正條理清晰，不急不躁的在自證清白，比起一個區區下人，他當然更愿意給自己的女兒展現自己，以及價值的機會。
顧霓裳見風向不對，趕緊道：“可是姐姐，不管處于何種原因，姐姐都不應該如此兇殘，這不僅會敗壞我們顧府還有王府的名聲！”
“妹妹！”瞬間，顧四厲聲喊道：“還請注意措辭，尤其是在不清楚事情過程的時候，你任何話語都有可能被有心之人聽去，別忘了，你可是我們顧府的二小姐！”
顧霓裳被嚇到了，本能求救的看向顧夫人，顧夫人卻搖搖頭，因為顧昌平聽了剛才的話已經面露不悅了。
這一下，顧霓裳也不敢說話了。
顧四卻站立在中央，冷銳的目光一一掃過在場所有的下人。
原本這些下人就被今天的一切震驚到了，最可怕的就是顧四虐打平兒，是從心里被深深震懾到了。
此刻如劍刃般銳利的眸光一一剜向他們，嚇得他們本能低下頭。
顧四這才緩緩開口，聲音不重，但每一個字都威嚴十足：“方才的一切你們都看得清楚，今日，父親娘親都在，就把你們所見所聞如實說出來！”
“但——”顧四的聲音瞬間陰寒：“若有人說謊，家有家規，國有國法，我們顧府絕不輕饒！”
話落，但所有的下人們后背竟都生出薄密的冷汗，這大小姐今日好生的厲害。
顧昌平的目光也落在這些下人身上，最前面正在擦窗子額丫鬟慌忙跪下，道：“回老爺，奴婢親眼看見平兒對大小姐大喊大叫，還要揪大小姐的耳朵！”
想著這些丫鬟雜役肯定會幫她，像以前一樣一起欺負嘲笑顧四的平兒，一聽頓時慌了，慌忙道：“老爺我冤枉啊，她胡說！”
“你給我閉嘴！”顧昌平猛然掃向平兒，平兒再不敢言。
而那丫鬟一聽平兒還要冤枉她，原本平日也沒什么交情，反倒還被仗著是夫人的侍女，處處使喚欺壓，立刻又道。
“老爺，奴婢絕無胡說，這平兒以前就對大小姐非打即罵，但大小姐脾氣好，從來不跟她一般見識，但今日她不僅辱罵毆打大小姐，還妄自誹謗老爺，所以大小姐才氣的反抗?！?/p>
顧四聽著，非常滿意。
顧昌平的臉色卻非常難看，其余的下人見此趕緊都跪下，道：“老爺我們都可以作證，我們親眼看見，親耳聽見的?！?/p>
這一下，顧昌平的臉色徹底黑了。
顧四卻悠然的看向顧夫人，婉約又可憐道：“娘親，您現在相信女兒了嗎？”
不等顧夫人開口，顧四凄楚道：“其實，我一直看在平兒照顧娘親起居的份上，不論她怎么待我，我都毫無怨言，只希望她能更好，更用心的服侍娘親，但今日，平日竟敢誹議爹爹，女兒絕不能忍！”
顧夫人胸口堵著一大口氣，但她見顧昌平的臉色就知道，這件事已成定居，只一臉歉疚道：“都是娘不好！”
“無妨！”顧四對著顧夫人微笑。
挑釁！
顧夫人一錯，剛剛是她看岔眼了嗎？
這時，顧四居高臨下的看向，依舊還扶著平兒的顧霓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