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話你在家里說說就行了,出去可千萬別說了。”大夫人聽也聽不懂,只知道溫守仁罵皇帝發癲,身上出了點兒冷汗。
“老懷遠侯一直與世無爭,不參加黨爭,所以當初,三妹和懷遠侯府定下婚約,我才一直沒有反對,可是如今,我怎么聽說世子和靜和公主走得近,那可是樂淵王一派的,搞得我越發擔心了。”
大夫人看著溫守仁憂心忡忡的樣子,愈發心煩,“實在不行,去和懷遠侯府退婚,我再給三妹重新物色一個。但是,非得等我兒大婚之后了。”
“宋謙言那小子是不錯,與我兒兩情相悅。但是津州太守那個老頭子有什么心思我也清楚,無非是看我家三妹能攀高枝,便來攀扯我家夏蟬,想要借著咱們家,攀上懷遠侯府的親。”
“等我兒嫁過去,站穩了腳跟,我再給三妹重新物色。”
“李誠節走了?”
“小姐,千真萬確。”
溫毓瑤用嘴巴努了努桌子上的空酒瓶,示意秋桑將它們收起來扔掉。自己則是準備出門。
“小姐,你去哪?要我跟著嗎?”
“不用,酒喝完了,去弄點新的。”
秋桑不當家,卻抄著當家的心,“小姐,這杏花醉貴的很,您省著點喝吧。不然這個月的月例銀子又不夠的了。”
溫毓瑤笑了笑,沒當回事,秋桑沒買過杏花醉,哪里知道這一壇酒就值50兩,而她們這些女兒家一個月的月例才3兩。
溫毓瑤剛一出房門,就被門口的嬤嬤攔住了,“三妹要去哪啊?”
“啊......張嬤嬤,我就是出來透口氣。”張嬤嬤是大夫人撥給溫毓瑤的人。自從生母去世后,大夫人把從小照顧她的孫嬤嬤要走了,換了個張嬤嬤來,張嬤嬤雖然和孔嬤嬤不同,卻也很細心,一直照顧她。
能治住她的,也只有張嬤嬤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個小蹄子在想什么,懷遠侯世子剛走你就要出門,是想去追他?我可告訴你,我們溫家的女兒,不能做這種掉價的事!”
溫毓瑤:“......”
“張嬤嬤,你誤會了,我不喜歡他。雖有婚約,可是這人不是良配,我這不,正想著去找大夫人,讓她幫我把婚約推掉呢。”
張嬤嬤打眼瞧著溫毓瑤,一臉認真,不像說謊,“那你也不用去了,小姑娘家家的怎好自己議論成親的事,我替你去。”
“那就謝謝張嬤嬤了。”溫毓瑤甜甜地笑起來,一雙眼睛亮亮的,又漂亮又可愛,看得張嬤嬤心都化了。
“哼。”張嬤嬤假哼一聲,一扭一扭地走了。
溫毓瑤關上了門,等張嬤嬤走遠,才拉著秋桑跑到院子的墻邊,“快,秋桑,幫我放哨。”
秋桑慌亂中只好牢牢盯著路口,“小姐,沒人。”
一轉眼的工夫,溫毓瑤已經爬到了墻頭上,“秋桑,你回去吧,不用等我睡覺,我晚上回來。”
說完,溫毓瑤從墻頭跳了下去,翻墻出了溫府。
對于這樣的溫毓瑤,秋桑早就習慣了,她確定沒有人看見后,便回了房間整理衛生。
大夫人得了孫嬤嬤帶回來的消息:“她當真這么說?”
“大夫人,我看不像撒謊。”
“那就好辦了。李誠節人品不佳,相貌卻好,我就是怕三妹被他的外表迷惑。既然知道了三妹對他也無意,我就不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