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公婆按摩完身體,我準備離開,卻還是想問一個問題,抱著最后的希望看看他們的態度。
“爸媽,你們知道嗎?淮安要和宋青檸辦婚禮了。”我強笑著。
“真的嗎?”
話音一落,便是公婆的歡呼雀躍。
“那真的是太棒了!”
雖然心中早已預料,但我的心仍止不住地發疼,“可是,我才是他的妻子...”
“你不要不知好歹!”公公皺眉,冷笑一聲。
“當初就不同意你們在一起,這些年你吸淮安的血也吸得夠多了,總該識趣點,別再攀著淮安不放手了。”婆婆立馬沉著臉,不耐煩地說道。
吸血?
縱使知道公婆一貫刻薄尖酸,可聽到他們說出的話時,我的身體還是忍不住直發抖。
結婚三年來,我從未向顧淮安要過一分錢,而他也沒為我花過錢,就連日常生活的費用都是由我自己出。
我風雨無阻地伺候公婆,為顧淮安洗衣做飯,到頭來卻還是落了個“吸血”的名聲。
事到如今,我也意識到,顧淮安這般冷心無情是從而來,原是家族遺傳。
三年的真心捂不動公婆,也融化不了顧淮安。
對面公婆仍在喋喋不休,甚至還要繼續使喚我,讓我們幫他們端盆接尿。
我麻木地轉身,無視身后公婆的罵罵咧咧,頭也不回地走了。
走出養老院,我望著遠方一點點揮退陰霾的陽光,深吸一口氣,打通電話:
“喂,您好,有時間嗎?”
“...我決定了。”
回家時,客廳燈提前亮起。
顧淮安坐在沙發上,一臉怒氣。
我剛要開口,他卻蹭地直起身,沖到我面前,怒聲大吼,“葉萱你到底什么意思?我都已經主動示好了,結果你還要去我爸媽面前擺臉色。”
看著他們一家如出一轍的嘴臉,我冷笑著,“我煲雞湯給你爸媽,他們喝都沒喝就打翻在地,明明養老院這么多護工,卻讓我來端屎端尿。”
“成為你顧淮安的妻子,我連保姆都不如。”
顧淮安不耐煩皺眉:“我爸媽年紀大了,情緒不穩定很正常,雖然院里這么多護工,但是他們不放心,他們是信任你才讓你做的。”
聞言,我只覺得作嘔,“他們最信任你,你怎么不去幫你親爹媽端屎尿盆?”
這三年來,他除了給公婆打錢,幾乎沒來過一次養老院,說著工作忙抽不開身,其實是嫌棄自己大小便失禁的父母。
他不想做,于是全部推給我,因為太愛顧淮安了,我心甘情愿的接受。
而我委屈了自己,他們卻當做理所當然。
“葉萱,你敢這么跟我說話!?”顧淮安被戳到了痛楚,氣急敗壞,掀翻了身前的茶幾。
我躲閃不及,剛燒開的滾燙沸水,滴水不漏地潑在我的手背上。
我的手背立刻燙出了一個巨大的血泡。
灼燒的劇痛順著血肉席卷全身,我眼前發黑,疼得全身發抖。
“現在知道怎么和我說話了嗎?”顧淮安滿意了,步步逼近。
“非要發火你才能安分些,你作為我的妻子能不能學學青檸,溫柔體貼,哪會一而再再而三地頂撞我?”
他們顧家人字字離不開葉青檸。
我忍痛起身,冷笑:“你覺得葉青檸這么好,那你就娶她去!”
“葉萱!”顧淮安沒想到我還會再頂嘴,氣紅了眼,他威脅道:“你再敢頂撞我,我就和你離婚。”
我等的就是這句話。
我直視他憤怒的眼睛,斬釘截鐵:“好!那就離婚!”
顧淮安罕見地愣了愣,幾息過后他才抬起眼,帶著一絲不可置信,慢慢道:“你說真的?”
“是。”
可顧淮安情緒卻異常激烈,“葉萱,你瘋了?”
我嗤笑:“大概只有瘋的人才能忍受自己的老公與別人成為公開情侶、夫妻,甚至還要辦個世紀婚禮。”
顧淮安聲音發顫:“你主動提出離婚,只有9.9的賠償。”
就因為這個9.9的賠償費,所以顧淮安從未擔心我會因此離開他。
我毫不猶豫地拿出付款碼,
“V我9.9立馬離婚,我還另送一份大禮!”
而我話音落后,顧淮安卻猛地慘白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