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臣哥哥......要不然還是算了吧?畢竟......昨晚、昨晚阿晏哥哥留宿在她屋里了......你不要因為我與阿晏哥哥生了嫌隙......”
柳如煙嬌滴滴的擠上前來拽住了靳修臣的手。
云舒不解的瞇了瞇眼,她就不明白了,柳如煙怎么這么能折騰?
昨日的紛爭還未淡去,今日她又出幺蛾子。
“二十兩銀子,先賠錢。”云舒臉色很難看,看著流淌滿地的藥汁,滿目心疼。
今日的藥材本就浪費了一些在那男人的身上,賣了一些,帶回來給阿晏熬藥也只堪堪夠用兩日,眼下糟踐的這些二十兩都算輕的了!
“二十兩?云舒姐姐......你掉進(jìn)錢眼里了?我聽說阿晏哥哥娶你入門沖喜不過才給了十兩銀。”
柳如煙夸張的聲音傳了開去,下人們的臉色都有些難看了起來。
柳如煙再得寵那也是客......
“靳修臣你就是這么縱容下人的?我再不濟(jì)也是你長嫂,打碎我藥爐灑了我的藥,這就是你靳家二公子之舉!”
云舒心都在滴血,她從未想過靳修臣有一天竟也會做出此等無腦之事。
飽讀詩書之人有朝一日竟連此等拙劣的離間伎倆都看不明白了......
或許,他不是看不明白,只是心不在她這里而已。
云舒唇角微微上揚,笑容中帶著冷意與嘲諷。
靳修臣一把扣住了云舒的手腕,大力將她推后,云舒踉蹌了兩步后背抵在了廊柱之上,砰的一下撞得她五臟六腑都生疼。
“你當(dāng)真以為我不會動你嗎?你膽敢給如煙下毒!
我早就警告過你,你為什么不聽?啊?云舒你告訴我,你為什么不聽!”靳修臣雙眼赤紅,修長的手指收緊,頃刻間云舒的手腕便紅腫了起來。
而且!這還是她受了傷的那只手!
下毒?呵!
云舒眼尾染上了一層濕潤,靳修臣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踐踏她的自尊,她真想一包毒藥送他歸西!
“我給她下毒,怎么沒將她給毒死呢?哈哈哈......我可真是失敗啊,還能讓中了毒的人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靳修臣你也就只配這樣的貨色了!”
冰冷的恨意沁出,云舒突然就笑了,那笑叫人毛骨悚然。
“既然小叔說不分青紅皂白說我下了毒,如今不坐實這罪名倒是我的不是了......”
云舒抬頭強行將眼角的濕潤憋了回去,“你想做什么?”靳修臣沒來由的慌了一下,他注視她半響,眼神逐漸冷了下來。
眼前的女人越來越叫他看不明白了。
“當(dāng)然是......下毒了!”話落的瞬間,云舒一揚手,血紅的粉末迎風(fēng)盡數(shù)灑在了柳如煙的臉上!
“啊......”柳如煙捂著雙眼慘叫,也不知是疼的還是嚇的。
靳修臣眸中之色如淬了冰一般,宛如利刃的視線落在云舒的臉上,“我當(dāng)真是將你寵得無法無天了!”
靳修臣一腳踹在了云舒的小腹上,她整個人往后倒去,肩膀重重磕在了一側(cè)的石凳上,頓時痛得她眼前發(fā)黑!
“解藥拿來!”靳修臣踩住了云舒的手背,看向她的眼中滿是狠意。
喧囂的殺意將云舒緊緊包裹,云舒睜著發(fā)黑的眸子,努力想看清楚他猙獰的模樣。
云舒逼著自己記住他的狠戾,逼著自己恨他!
掌心未曾愈合的傷口被踩在腳下,絲絲縷縷的鮮血浸濕了紗布染紅了地面。
很疼,疼到她仿佛產(chǎn)生了幻覺。
疼到眼前浮現(xiàn)出了,幾年前她不慎摔倒擦破了掌心,他急得邊罵她邊背著她急吼吼找大夫的場景......
“咳咳......”一陣腥甜翻涌,云舒咳到五臟六腑都痛了起來,唇角殷紅的鮮血緩緩溢出,她咬牙望向他,“沒有解藥......有能耐你請神醫(yī)救她啊!不然你就等著給她收尸吧!”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該死的!將她給我關(guān)地窖去,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管她!”
靳修臣神情陰蟄,冷冷掃向她的時候,毫不掩飾眼底的殺意。
云舒眨了眨眼,看著他緊張的抱起柳如煙沖了出去。
看著靳修臣的背影消失,云舒這才眼前一黑暈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