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看著她絕情離開的身影,心又酸又澀。
劉佳佳總是覺得我在撒謊,我是裝病,只為了引起她的注意。
想當初,林清在馬路上開車不小心撞到老人。
我讓劉佳佳別去趟這趟渾水,安心在家養胎。
不成想劉佳佳直接從床上彈起來,語氣憤憤。
“霍止,你有沒有心啊?他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下雨天,劉佳佳只穿了件薄薄的單衣,就沖出去為他解圍。
我拿著衣服在后面追,卻只看見劉佳佳倒在血泊中。
劉佳佳和老人吵起來,她原本想幫林清扳回一局。
所以故意在老人推她的時候用力往后倒,懷孕前三個月是最不穩定的時期。
劉佳佳癱坐在地上,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來自己懷孕了。
直到溫熱的血液從大腿蔓延而下,她才恍然如夢般記起,她懷孕了。
可惜,孩子就這么沒了。
事后劉佳佳還指責我,罵我是個沒用的廢物,當時也不知道攔住她。
之前的不愉快記憶,我越想越委屈,眼淚從眼眶漫出,砸在地板上。
過了好一會兒,我終于緩過勁來,手腳并用地爬到臥室吃藥。
藥進嘴里那刻,我嘗到了酸澀的滋味。
但我怎么記得,我吃的藥一直是淡淡的甜味。
我趕緊看了眼日期,藥沒過期啊。
但等了好一會兒,心臟的跳動頻率還是沒恢復正常。
我打電話給劉佳佳,電話馬上被接通,傳來嘈雜的金屬樂聲響。
“佳佳,能回家一趟嗎?”
“我現在全身麻痹動不了,一個人去不了醫院。”
我有氣無力地說話,心臟的轟鳴聲在身邊放大,聽得我格外害怕。
劉佳佳輕笑,語氣中充斥著不滿,“霍止,你是不是見不得我出來玩啊?”
“就這點私人空間都不愿意給我?”
劉佳佳下意識覺得我又在說謊,在騙她回家。
我疼得說不出話來,躺在地上茍延殘喘。
空氣安靜了好一瞬,我聽見揚聲器傳出碰杯的清脆聲,還有陌生的交談聲。
“嫂子,你和清哥終于有個家了。”
我的大腦“嗡”一聲空白,誰在叫嫂子?
劉佳佳毫不掩飾地大笑,回答的聲音雀躍。
“哎呀,我們奮斗七年了,有個家是遲早的事。”
但說話對象變成我,劉佳佳的語氣秒變惡劣。
“霍止,有事自己打電話叫120。”
“一個大男人,天天裝柔弱給誰看啊?”
還沒等我說話,劉佳佳就手快地掛斷電話。
我聽著冰冷的“嘟嘟”聲,哭著哭著就笑了。
原來我在劉佳佳心里,根本就不值一提。
心臟的疼痛加劇,我忍不住嚶嚀,緊緊握住心臟。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我撥打120求救。
暈過去之前,手里還緊緊攥著藥瓶。
等到我再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醫院的重癥病房了。
醫生站在我床前語重心長嘆氣,“年輕人,心臟不好要吃專門的藥治療。”
“你吃維生素不管用的。”
我一臉迷茫,順著醫生的目光去看床頭柜上的藥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