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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抬起頭,跟面容嚴(yán)肅的警察四目相對,這是我們的第一次交鋒。

出獄的那一天,家里所有人都來為我接風(fēng)洗塵。

媽媽哭著把我抱進懷里,遞來了這五年以來她為我買過的所有衣服,說是弟弟有的,我一件都不會少。

就連一向嚴(yán)肅的爸爸也紅了眼眶,讓我放心回家,有他在就沒人敢說我的壞話。

弟弟甚至在得知我患了自閉癥后讓我安心在家,他和爸媽一起養(yǎng)我。

所有人都覺得,經(jīng)歷了這次劫難,我的后半生會永遠順?biāo)臁?/p>

今天,是我出獄的一年后,正好與我22歲的生日重合。

我睡到將近中午才起床,從臥室出來后,爸媽已經(jīng)在廚房忙活著為我準(zhǔn)備生日大餐了。

他們確實是很稱職的父母,一大桌子,全是我愛吃的菜,自從得知我對羊肉過敏后,我們家的飯桌上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羊肉,即使弟弟很喜歡吃羊肉火鍋。

村里人都說他們傻,不為兒子謀利,反倒是把心思都放到我這個沒有出息的丫頭身上。

曾經(jīng)的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等到就要開飯時,弟弟才姍姍來遲。

他知道我喜歡玫瑰,所以他跑遍了整個鎮(zhèn)子,才為我訂好了999朵玫瑰花。

甚至還貼心地注意到我的手機屏幕碎了,給我買了一個平時他都舍不得用的最新款手機。

最主要的是,這并不是他們臨時作態(tài),一年365天,他們幾乎天天如此。

似乎是為了彌補五年前沒有正確引導(dǎo)我,讓我走了歪路。

這一年以來,他們以愧疚的名義把這五年來缺失的所有愛全都一一還給了我。

甚至比五年前還要慣著我。

發(fā)病時,他們無論多晚,都會開車把我送到醫(yī)院,從沒和我吵過架,還總是在能力范圍內(nèi)給我最好的物質(zhì)生活。

這一上午,我這個壽星反倒成了最清閑的人,坐在沙發(fā)上看了一上午的電視,與廚房里的忙忙碌碌截然不同。

這種滿到快要溢出來的愛意,始終環(huán)繞著我。

我的聲音和表情都很平靜,完全不像是一個被審訊的罪犯。

負責(zé)輔助調(diào)查的女警緊緊皺著眉,眼神里都是恐懼和恨意,看我的眼神像是看垃圾一樣。

“可以了,你現(xiàn)在闡述一下自己的作案過程”

我頓了一下,聯(lián)想起當(dāng)時的畫面后,心底萌發(fā)出一種詭異的滿足感。

既然他們都對我這么好,那我萬萬不能讓他們因為親人的意外去世崩潰,所以,我決定讓他們一起死。

趁著給他們倒果汁的功夫,我在杯子里加了農(nóng)藥。

不多也不少的劑量,讓他們既不能一命嗚呼,又不能行動自如。

收了他們送給我的18歲禮物,這是我送給他們的第一個禮物。

弟弟年紀(jì)小,很快就口吐白沫,摔到了地上。

爸媽也很快癱軟著身子,四肢發(fā)抖。

當(dāng)著爸媽的面,我拿起地上的凳子,一下一下砸在弟弟的頭上。

血液噴涌而出,濺到了我的臉上。

整個房間里,都是爸媽痛苦的哀嚎,懇求我放過弟弟,但是他們再也沒有了可以阻止我的力氣。

很快,弟弟沒了氣息。

我拿起早已準(zhǔn)備好的砍刀,把他已經(jīng)不忍直視的人一點一點地碾碎。

各種惡心的液體流了一地,我的雙手全都是刺鼻的腥臭味。

但我手上的動作不停,直到那個和我有幾分相似的臉已經(jīng)面目全非。

媽媽嚇暈了過去,臉上糊滿了眼淚。

我扭頭,看向那個說要為我抵抗一切流言蜚語的爸爸,他表情呆滯,似乎還沒從這場突如其來的意外中反應(yīng)過來。

直到察覺到我步步逼近,他才用盡全力攥住了我的腳腕,痛哭出聲。

“楠楠,有什么問題我們可以好好商量,你為什么要用這么激進的方式呢”

他語無倫次的話讓我感到厭煩,我索性直接割斷了他的喉管,但反射性的動作讓他始終還是禁錮著我的動作,所以我直接俯下身,手起刀落,砍斷了他的雙手。

這樣以來,再也沒有人能阻擋我的步伐。

巨大的斷裂聲驚醒了早已嚇昏過去的媽媽。

她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全然沒有了原本那副端莊優(yōu)雅的模樣。

“楠楠,收手吧,媽媽可以當(dāng)作什么都不知道,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醫(yī)院,好不好?”

我笑了笑,像是她以前幫我梳頭發(fā)一樣把碎發(fā)挽到了她的耳后,

“不行啊媽媽,爸爸和弟弟會想你的,我不能讓他們這么孤獨”

她的哭喊聲音很大,弄得我有些不耐煩,為了不讓我的計劃被破壞,我直接掛斷了她的舌頭,這樣以來,我就不用聽到她凄厲的哭聲了。

但我沒想到,媽媽會這么頑強,居然蠕動著四肢想往門口走,所以我獰笑著砍斷了她的四肢。

不久,她就失血過多,永遠閉上了眼。

做完這一切,我就吃著紅燒肉,欣賞自己的杰作。

聽完我的陳述,在座的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目光復(fù)雜。

我大概能猜出他們的心中所想,無非就是震驚,世界上怎么會有我這么豬狗不如的人。

后面無論他們問多少,我都保持沉默。

沒辦法,女警只能決定先帶著我離開。

走出審訊室的前一秒,陳警官突然叫住了我,

“慢著,我的手下沒有在檔案里查出你有服刑的資料,所以這五年,你到底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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