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柴安都沒注意,眼前這個身穿一襲月白色綢緞,青花蘭竹圖案宮裝女子,竟皮膚雪白,身材凹凸有致,又有一張花容月貌。
“好美啊。”柴安仿佛靈魂被電擊一顫,心跳都漏了半拍。
柴安前世是個理科生,俗話說得好:“理工男女一比七,一對情侶三對基。”
還沒畢業(yè),又無縫銜接到了“菊為”實習(xí)。“菊為”,看這公司名:“菊”,什么工作環(huán)境,也就可想而知了。
菊為待三年,母豬賽貂蟬。
在原宿主的記憶中,這個將楊冪、楊超越、景甜三個女明星的優(yōu)點融于一人的美人兒,名叫楊玉嬈,是自己的福晉,也就是老婆。
然而,原宿主由于從小被欺壓,心理扭曲,對楊玉嬈只有漠視和厭煩,成親兩年多,楊玉嬈還是完璧之身。
面對這種級別的美女,主動寬衣解帶,還能把持住的男人,那根本就不能算男人!
“住手,別脫了。”
如果王善先自己一步進(jìn)宮,讓皇后和三皇子提早防備,那自己的處境將會成為絕境。
雖然楊玉嬈實在饞人,但在要命和要爽之間,柴安還是選擇了要命。
畢竟,除了自己的命,還有原宿主那個含辛茹苦的母親的命呢。
原宿主的母親,名叫寧弗。
作為一個毫無根基的宮女,能在爾虞我詐的宮斗中,生下一個皇子,又把皇子平平安安的拉扯大,期間的委屈辛酸,擔(dān)驚受怕,恐怕早已超出了常人想象了吧。
柴安自問,一時鯨蟲上腦,心里也不是沒冒出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的賤念頭。
但,為了急著跟美女爽一下,就視一個無辜又苦命的母親生死于不顧,還真干不出來。
畢竟,在考慮是不是男人之前,最起碼,咱哥們兒好歹得先做個人吧!
更何況,來日方長嘛。
被柴安言辭拒絕的楊玉嬈,當(dāng)即又羞憤,又委屈,眼淚漣漣:“王爺當(dāng)真如此痛恨嬈兒?”
“嬈兒,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美如天仙,我又不瞎,怎會恨你?再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自成親以來,你對我夏天扇風(fēng),冬天添衣,無微不至的好。王府能維持體面,還是靠你用嫁妝添補(bǔ)府內(nèi)花銷。即便是一塊石頭,也早該被捂熱了,更何況是我的心呢?”
這些話,柴安說得發(fā)自肺腑,情真意切。
像楊玉嬈這樣,又溫柔體貼,又國色天香的女孩,穿越過來之前的柴安,居然冷落了她兩年多,要不是大家用的同一具身體,真想給這個跟自己同名的混蛋一個大逼斗!
楊玉嬈還是第一次聽到柴安對自己說知心話,當(dāng)即心頭一暖,停止了哭泣,眼圈微紅的美眸,微微抬起:“真的?那王爺為何要拒嬈兒于千里之外?”
“這......本王,自然有本王的難言之隱,你快去準(zhǔn)備轎子吧。”柴安總不能告訴楊玉嬈,冷落她,是已經(jīng)猝死的原宿主干的,跟現(xiàn)在的自己沒關(guān)系。
“難言之隱......嬈兒明白了,果然,無風(fēng)不起浪,空穴才來風(fēng),唉,王爺不能人事的傳言......是真的。”楊玉嬈嘆了一口氣,仿佛印證了一個她不愿接受的猜想。
“啊?不是......”
“王爺,不用解釋,嬈兒不在乎!真的!嬈兒去為您備轎。”楊玉嬈堅定地眼神,決絕的語氣,一臉認(rèn)真地離開了房間。
更衣后,柴安乘上了去往皇宮的轎子。
利用在路上的時間,柴安對原宿主的記憶進(jìn)行梳理。
就沖原來的柴安對楊玉嬈的態(tài)度,便不難推測,他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
皇后為什么會這么自信地認(rèn)為,用寧弗威脅自己,自己就會欣然赴死?
柴安的思緒,翻閱起兒時在宮中的記憶,原本模糊掠影的一幕幕畫面,逐漸清晰起來,仿佛耳旁,在此響起了彼時彼刻的聲音......
柴安從小就笨,四周歲了,還沒學(xué)會說話。有一天,蕭貴妃約寧弗一道去御花園賞花,卻派貼身的嬤嬤到后院找到柴安,直接便倒栽蔥的姿勢,將柴安扔進(jìn)井里。
“娘!”生死邊緣之際,四歲的柴安,喊出了人生中的第一個字。寧弗若有所感,不顧一切地跑回庭院,毫無猶豫縱身跳入井里,將差點兒被暗河沖走的柴安救了出來。
寧弗將柴安放入水桶,雙手緊緊地握住井繩,往井口艱難地攀爬。浸滿了水的繩子很滑,根本爬不動,很快就脫力了。
“娘!娘!娘......”
柴安似乎是感覺到了寧弗要放棄求生,害怕得不斷地喊出,他當(dāng)時唯一會的這個字。
最終,寧弗為了柴安,迸發(fā)出了驚人的意志力,帶著柴安爬出了井口。
聲勢傳到了皇后那里,蕭貴妃才算罷手。
按照禮制,立太子,有兩個指標(biāo):立長、立嫡。長子便是皇帝的第一個兒子,嫡子便是皇后生的兒子。
在皇長子和皇嫡子不是同一個人時,則要選賢而立。
蕭貴妃生了二皇子柴熙,皇后生了三皇子柴泓。如果柴安死了,那柴熙便成了皇長子。
所以,蕭貴妃想要柴安死,皇后需要柴安活著,但絕不允許柴安,在任何一個領(lǐng)域,比柴泓優(yōu)秀一絲一毫。
八歲那年,三名皇子在宮里放風(fēng)箏,就因為柴安的風(fēng)箏比柴泓的風(fēng)箏,飛得高那么幾寸。柴泓竟然心生記恨,故意讓柴安爬樹,去夠掛在樹梢上的風(fēng)箏,等柴安爬上樹,就令太監(jiān)們搖晃樹干。
柴安從樹上掉下來,被寧弗用雙臂托住,柴安倒是沒事,寧弗的雙臂卻當(dāng)場骨折。
從小到大,數(shù)不清,寧弗多少次將柴安從鬼門關(guān)里拉回來了。
直到,柴安成年,可以離宮開府時。柴安,只是對著寧弗重重地磕了三個頭,默默地走了。
其實,柴安心里特別想跟寧弗說:“娘,兒子會建功立業(yè),出人頭地的,到時候,誰也不敢欺負(fù)咱娘倆!”
但是,柴安沒說,他知道,他沒有資格說,這話,是一個廢柴配說的嗎?自己這個累贅的離開,已經(jīng)是對母親最大的貢獻(xiàn)了。
細(xì)數(shù)完了穿越前柴安成長的回憶,柴安的內(nèi)心,久久不能平靜,雖有同情,但更多的,卻是羨慕。
前世從小就是孤兒的柴安,第一次從原宿主的記憶中,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似海親情,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有娘,真好啊......”
“王爺,到宮門啦。”轎夫放下轎子,對柴安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