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公子今日開銷全部免單。”寧立恒很會做人,接著又低聲道:“等會兒押寶幾位公子盡管壓人贏,因為老虎被做了手腳。”
說完,寧立恒便恭敬退下。
“***……這也行。”楊喧突然說道,“怪不得安祿山那個胡豬那么有錢,有事沒事就往宮中送一百大車的財寶。”
“噗……”
裴徽禁不住將嘴里面剛喝的酒水直接噴了出來。
他一臉驚駭?shù)目粗鴹钚瑢⑵淅揭贿叄嵵氐吐晢柕溃骸澳銊偛牌痤^的詞說什么?”
楊喧一臉疑惑,說道:“***啊!”
裴徽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道:“***這個詞你怎么知道的?”
“我們早上叫你起床的時候,你當(dāng)時說的啊!”楊喧詫異的看了一眼裴徽,說道:“我感覺挺有氣勢的,就記下了。”
“剛才試著說了一下,感覺的確挺爽的。”
裴徽:“……”
嚇老子一跳,以為是雙穿或者多穿。
李嶼看著兩人竊竊私語,忍不住催促道:“你們說啥呢!還不趕緊趁機多壓一些錢,贏一把大的。”
四名惡少互看一眼,開始看自己今天帶了多少錢。
旁邊自有角斗場的管事親自過來,負責(zé)登記和收錢。
得知老虎被做了手腳,裴徽已經(jīng)沒有多少興趣觀看人虎斗了。
他押了一千貫,然后找了個借口,帶著四名護衛(wèi)離開了角斗場。
西域莊園能夠被安祿山和李林甫這等人看上,本身就代表了其賺錢的規(guī)模和速度是當(dāng)今大唐頂尖。
裴徽轉(zhuǎn)了一圈之后,更是忍不住驚嘆具體負責(zé)開辦此地的人絕對是個商業(yè)天才,其經(jīng)商理念一點都不比后世商人差。
除了角斗場之外,這莊園里面還有美女如云的青樓園、賭錢方式多種多樣的賭園、緊跟當(dāng)今天子喜好的斗雞場、甚至還有小型的賽馬場,等等!
各類極為賺錢的娛樂項目足足有十?dāng)?shù)種。
至于酒樓、茶樓、客棧等這些基本食宿生意就更不用說了。
裴徽最終在一座名為說書齋的獨立院子門口停了下來。
這說書齋里面有十幾個獨立的小茶間,每個茶間里面都有一個說書臺,下面有三十多個茶座。
比起角斗場和青樓、賭場,這里的人不算太多,但每個茶間至少有一半座位上已經(jīng)有人了。
說書人講的故事五花八門,有講歷史的、講鬼怪神話的、講民間奇人奇事的。
還有一個專門講艷色故事的,人數(shù)最多,動靜也最大,臺下一群男人時不時的發(fā)出怪笑聲。
裴徽深知“事密則成,語泄則敗”的道理,要做之事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甚至包括楊玉瑤這個娘親。
讓四名護衛(wèi)在說書齋門口等著,他獨自一人走進去,先后在四個茶間各坐了一刻鐘,最后在一個講民間奇人奇事的茶間坐了下來,中間去了一趟廁所。
等他離開說書齋的時候,懷中揣著的四本小冊子已經(jīng)沒了。
加上之前混在王維書童書箱里面的小冊在內(nèi),都是裴徽昨晚上辛苦手寫的名為《西域秘術(shù)之男人增加元氣之說》的小冊。
這小冊子里面一共有十條玄之又玄的秘術(shù),對于后世看了太多網(wǎng)絡(luò)小說的裴徽來說,編寫這十條秘術(shù)并不難。
而其中寫有一條傳自西域的秘術(shù),說的是身患疾病之人,可通過認(rèn)大富大貴之女為干娘,將大富大貴之女夫君的元氣吸走,從而健壯自己。
所認(rèn)干娘的夫君身份越尊貴,所吸元氣便越多,越有利于病者康復(fù)。
而天下人都知道,安祿山肥胖如豬,因為實在太過肥胖,身體上有不少頗為嚴(yán)重的毛病。
裴徽甚至知道,原本歷史上安祿山謀反之后沒幾年便病重,后來被其兒子殺死。
“此計當(dāng)為陽謀……”裴徽一邊心中暗忖不已,一邊帶著四名護衛(wèi)往角斗場走去。
路過青樓園時,門內(nèi)突然跑出一名少女,慌不擇路的沖向裴徽。
四名護衛(wèi)非常敬業(yè),也反應(yīng)很快,其中一名護衛(wèi)一把將少女脖子抓住,并提了起來。
緊接著,那青樓園中沖出兩名大漢和一名掌柜裝扮的中年男子。
帶頭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裴徽一行之后,對裴徽行禮道:“這位貴客,在下青樓園管事,我們樓里面的姑娘沖撞了貴客,實在抱歉,還請貴客將姑娘還給我們。”
裴徽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那少女,發(fā)現(xiàn)此女五官長得頗為甜美,唇紅齒白,眼睛烏黑明亮,身體修長飽滿,除了皮膚稍微有些黑之外,堪稱是極品。
但她此時梨花帶雨,一臉驚恐和絕望,與他目光對視的時候,充滿了祈求意味。
裴徽示意護衛(wèi)將少女放下來。
不料少女撲騰一聲,沖著他跪下,并且“砰砰砰”聲中連連磕頭,哭著祈求道:“求公子救我,我是良家女子,是被他們搶來的。”
“你先不要磕頭,傷了腦袋。”裴徽暗嘆一聲,強逼女子賣淫這種事情,即使是在后世也時有發(fā)生,更何況是在已經(jīng)開始腐朽的大唐封建王朝。
裴徽本以為眼前這位青樓園的管事會辯解一下,說少女并非他們搶來的。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對方壓根就沒有理會少女哭訴,而是始終面帶微笑的看著他,眼睛深處有著警告意味。
就像路虎女打了退役軍人也絕不會道歉一樣,充滿了自以為高高在上的漠視感。
“這果然是一個仗勢欺人的世界。”裴徽暗罵一聲,說道:“我娘是虢國夫人,我姨娘是楊貴妃,我舅舅是御史中丞楊國忠,我若是想要帶走這少女,你敢不敢攔我。”
青樓園管事聞言先是一愣,緊接著臉色一變,臉上帶有威脅的笑容立刻變成了諂媚討好的笑。
“小人不知貴人當(dāng)面,還請貴人原諒。”青樓園管事腰彎得很低,“此女在我們園里堪稱上品,以小人的身份決定不了是否送于貴人,還請貴人稍等,小人去叫我們大管事。”
說完,青樓園管事恭敬的向裴徽深深一禮,然后轉(zhuǎn)身匆匆進了青樓園。
“啪!”
“啊……”
裴徽看著青樓園管事剛進去,便聽青樓園里面?zhèn)鱽肀薮蚵暫推鄥栔翗O的慘叫聲。
緊接著一群身著鐵甲、手持長刀的武士簇擁著一名胖得跟肉球似的中年男子從青樓園中走了出來。
那名青樓園管事被人押著,滿臉是血,右眼變成了血洞,一臉慘白,神色更是疼得扭曲。
但他嘴里面被塞了布團,慘叫聲都沒辦法傳出來。
裴徽的四名護衛(wèi)頓時如臨大敵,拔刀上前將裴徽保護在了后面。
肉球男子剛一出門看見裴徽,便一臉熱情,真摯而爽朗的笑道:“裴弟!這個該死的下人,不知你我是一家人,竟然連一個女子都不讓你帶走,我已經(jīng)命人戳瞎了他的一只眼睛給裴弟賠罪。”
“裴弟若是還不滿意,我直接讓人殺了他。”
裴徽深深看了一眼肉球男子,同樣面帶微笑,拱手道:“不知閣下是……”
“你看為兄高興的都忘記自我介紹了。”肉球男子拍了拍額頭,一臉歉意,“為兄就是長安人口中所說的胡豬安祿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