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日記本上和傅岐州的點點滴滴,沈佚笙胸口悶悶的,心頭涌出一抹酸澀情緒。
十五年前,沈佚笙的爸媽接到研究院的保密任務,不得不把八歲的她拜托給鄰居傅姨照顧。
傅叔傅姨都待她極好,除了他們的兒子傅岐州。
自她來的那天起,傅岐州就變著法的捉弄她,搶她作業,藏她紅領巾,做鬼臉嚇她。
沈佚笙每天都期盼著父母能早點回來,將她接走,遠離這個混世小魔王。
可到了初升高那年,傅岐州好像突然變了,不再欺負她,遇到危險還會站出來保護她。
在她十七歲生日時,傅岐州花光了自己的零用錢在便民店買了所有的煙花棒,在夜空下給她放了最美的煙花。
這樣的轉變,讓沈佚笙摸不清頭腦,直到高考畢業前夕,同班的男同學來表白。
“沈佚笙同學,我喜歡你……”
男同學話還沒說完,傅岐州就一把攬過她,“喜歡沈佚笙?你不知道她的真命天子是我嗎?”
那時,沈佚笙望著站在眼前比她高出一大截的傅岐州,他是什么時候長這么高的,她低下頭,燈光照在臉上紅通通的。
那時,沈佚笙好像知道語文老師說的,“我抬頭望你,星辰皆黯淡。”
可兩人誰都沒有點破這層窗戶紙。
直到三年前,外公去世,她來守孝,傅岐州也跟了過來,還花巨資租下隔壁別人家的祖屋。
他說:“小時候我陪你,長大了我也陪你。”
面對傅岐州毫不掩飾的情意,沈佚笙甚至想過等孝期一過,她先對傅岐州邁出從朋友到戀人的第一步。
還沒從記憶中抽離,院子外就傳來一道嬌俏的聲音。
“佚笙姐,你看!岐州哥教會我騎單車了!”
沈佚笙眼眸望向了窗外,一眼就看到傅岐州神情緊張如保鏢似的護著自行車上的李蘭茵,一只手幫她掌住把手,一只手幫她扶住后座。
她正要收回視線,卻和李蘭茵四目相對,清楚的看到了李蘭茵眼里的炫耀得意。
沈佚笙眼睫顫了顫,隨后站起身,關上了窗戶。
庭院里,看著緊閉的窗戶,李蘭茵立刻紅了眼睛,泣嗒嗒的開口。
“岐州哥,佚笙姐是不是生我氣了,我還是不學了,你去陪她吧。”
傅岐州聞言一雙濃眉蹙了蹙,連忙溫聲安慰,“小茵,沒事的,佚笙不是這樣小氣的人。”
“我再陪你練會,晚點我會去向她解釋的。”
聽著兩人的對話,沈佚笙嘴角扯出一抹無奈的笑。
曾幾何時,被傅岐州捧在手心里的還是自己,是從什么時候變了呢?
是一個月前?
還是三個月前?半年?或者更遠?
李蘭茵從小父母雙亡,跟著叔叔嬸嬸長大,卻不被善待。
剛到這,聽到她的遭遇后,沈佚笙就就對她多照顧了些,會教她讀書認字,穿衣打扮。
一來二去,她就把李蘭茵介紹給了傅岐州,從此他們的兩人組,變成了三人組。
再后來,傅岐州給沈佚笙買禮物會給李蘭茵帶一份,和沈佚笙出去玩也會叫上李蘭茵。
上個月,三人去寺廟祈福,沈佚笙因為身體不適落后了他們一段路。
等她趕到月老樹,卻看到李蘭茵踮起腳尖親吻了傅岐州,兩人擁抱在一起情意綿綿。
那個說要一直陪她的傅岐州變成了別人的守護神。
沈佚笙直接下了山,淚水一路沾濕她的衣服。
果然,愛情是沒有先來后到的,青梅也是比不過天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