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院給侯爺和婆母敬茶時,看見一向叛逆的陸云逸乖乖站在我身邊,侯爺和婆母皆是松了一口氣。
侯府里沒有什么秘密,昨晚孫綰綰的一鬧他們自然也聽說了風聲。
我卻絲毫不提昨晚的委屈,只在侯爺和婆母面前夸贊著世子的體貼。
畢竟向婆家人告他們兒子的狀,期盼他們能為你做主,是最蠢的行為。
即使是他們兒子的錯,他們也會認為是你的問題。
陸云逸詫異地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帶了些欣賞,被我一夸后也有幾分從善如流。
侯爺和婆母見狀都很滿意,拿出了管家鑰匙交到我手上。
“蘊寧不愧是伯爵府的嫡女,逸兒有你是他的福氣,你既然進了門,侯府里的事就要學著打理為我們分憂了......”
我剛接過鑰匙,門外突然傳來了喧鬧。
“陸郎!你在里面嗎?”
是孫綰綰找了來。
侯爺冷哼一聲拂袖而去,婆母也沉下了臉。
“沒規矩!蘊寧,你是正室嫡妻,快把她趕出去!”
眼見偏心眼的陸云逸沉下了臉色,我安撫婆母道:“孫姑娘服侍了世子一場,我們也不能不念人家的好,不如把孫姑娘接進府里來,給個妾室的名分吧。”
婆母一愣,看向我又多了幾分贊許。
“你倒是個大度的。”
從前正妻未定,侯府這樣的門第自然容不下一個卑賤的妾室先進門。
陸云逸也有幾分意外,對我點頭致謝后,就迫不及待地沖了出去報喜。
我繼續向婆母提議道:“聽說世子自小還有個通房,也是情深義重的,不如趁此機會一并抬了妾,也好早日給世子開枝散葉。”
聽說那通房自幼就在世子身邊服侍,早些年也是頗受寵愛的,后來因為孫綰綰吃飛醋,就把人貶成了粗使丫頭。
我雖然并不在意夫君的寵愛,可不代表孫綰綰就能肆無忌憚地在新婚之夜來打我的臉。
一個和孫綰綰不和的通房,正好成為我管理后宅的一把刀。
婆母見我如此賢德,哪里還能說不好,又多賞了我幾匣子珠寶首飾。
“那便都由你操辦吧。”
我回院子里時,正巧撞見孫綰綰和陸云逸在廊檐下吵架。
“才過了一夜,你就處處向著那個***了,昨晚你到底有沒有碰她!說好了你要娶我當正妻的,你怎么如此沒用!”
陸云逸一開始還耐心地哄著,可再好的脾氣也經不住對方一再無理取鬧。
“你為何不肯做妾?做我的妾難道折辱你了嗎?她也是好心為你著想,你能不能也體諒我一些?你的身份做不得正妻,我為了你做的夠多了!”
孫綰綰氣得別過頭去,正好瞧見了我。
她沖上來攔住了我的去路。
“謝蘊寧!別以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你讓我做妾,是想羞辱我吧?你就是想在內宅里方便磋磨我罷了,我是不會讓你如愿的!”
我微微笑著,不做爭辯,陸云逸突然跑過來擋在了我面前。
“綰綰!蘊寧不是你說的那樣,你快別丟人了!能進府里來和我朝夕相伴,不比你在外面沒名沒分受人恥笑好嗎?”
孫綰綰只聽見了丟人二字,她氣白了臉,當場就伸手撓了陸云逸一巴掌,陸云逸潔白如玉的臉上頓時多了三道血痕。
意識到自己闖了禍,孫綰綰仗著陸云逸對她的寵愛,仍不肯低頭。
“從前,你從來不會嫌我丟人的......現在都是因為她,你負我!”
陸云逸昨晚本就沒睡好,如今又在我面前沒了面子,再也忍不了孫綰綰這無止盡的脾氣,冷笑一聲拂袖而去。
孫綰綰恨恨地盯著我:“你以為你贏了嗎?做夢!陸郎他愛我,你信不信只要我再勾勾手指,你照樣沒辦法得到他的愛!”
我淡淡一笑不予理會,轉頭吩咐如月去外面買一樣東西回來。
當天夜里,孫綰綰故技重施,又抱著琵琶在我門口彈了起來,曲調比上次的還要哀怨婉轉。
只不過這次,她的法子失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