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然與楊海桃,劉瓊老公和一個做生意的朋友戴文博湊了一桌,一邊開心地砌長城一邊聊天。劉瓊沒上桌,坐在一旁看,給他們提供各種零食。
“你今天不回家啊,要住酒店?”楊海桃打出一張二萬,看向夏悠然。
“碰。”夏悠然拈過牌,用食指彈出邊張,“九條。不回,我都沒告訴爸媽我今天回來。”
“為啥?”
“我媽現在越發(fā)瘋魔了,天天催著我結婚,她要是聽見朱瑤結婚了,那不得激動得把屋頂都掀翻了?”
“她也是關心你。”
夏悠然笑笑,“是。”
劉瓊老公問:“你弟弟怎么樣?他孩子都有兩歲了吧?”
“嗯,挺好的。”
“那他一家三口跟你爸媽住?”
“沒有,他們買了新房子。”
“你弟弟賺很多啊,他是做什么的?”
“他呀,做游戲代練,賺不了很多,首付是我爸媽付的。”
劉瓊暗地里把老公掐了一把,她老公看她一眼,沒有繼續(xù)問下去了。
朱瑤用身體推門進來,雙手捧著果盤,“Hello,親愛的們,水果來啦!”
朱瑤將果盤送到大家面前,眾人各自用小叉子叉了一塊水果,朱瑤坐在了夏悠然旁邊,“怎么樣,誰贏了?”
“我暫時領先。”夏悠然摸了一張牌,放到一旁,扔了一張二筒。
“夏老師今天手氣可好了。”劉瓊老公道。
楊海桃道:“等等,碰!外面是不是又來了很多人,聽著很熱鬧啊。”
“哎,我爸媽,還有曉明的爸媽,跟他家的一些長輩親戚都來了。”
“嘿,你們家的長輩挺現代啊。”劉瓊老公笑道。
朱瑤搖頭,無奈笑道:“哪里,他們是怕我們怠慢了應熾,特地過來陪他的。”
“應熾?你的帥表弟?”
“長輩們特意來陪一個晚輩?”劉瓊有些困惑。
朱瑤想起什么,笑得很燦爛,“主要是他們家的紅包給得太多了,家里都有些緊張。”
“喲,到底給了多少,讓我們也開開眼?”
朱瑤這會兒也已經喝了不少酒了,所以沒多想就答了,“他媽媽,就是我表姨媽,送給我一個驢牌的紅色包包,里面放了88888。”
“哎喲我去!”楊海桃驚呼,“我還從沒見過這樣的紅包!”
朱瑤道:“還有呢,應熾給我送了一對金童玉女,這么大,”她攤出自己的手掌,“實心的。”
“‘金’童玉女啊?”
“對,是金不是銀哈哈哈。”
“老天爺,我怎么就沒有這么好的表姨媽和表弟?”楊海桃著實慕了。
夏悠然道:“別難過,我也沒有。”
“他不是也叫你姐嗎?難說你結婚的時候也有一個名牌包和一對金娃娃。”
夏悠然哈哈笑道:“那為了這,我也得盡快找個男人才行啊。唉?胡了!”
“怎么你又胡了?”
夏悠然抓了兩個碼,眾人給了她籌碼,推了自己面前的牌,自動麻將桌升起了圓盤,大家嘩啦啦地將牌推了進去。
麻將室的門再一次被推開,正是剛才話題的主人公應熾。
“瑤瑤姐,你在這兒,”應熾笑瞇瞇地進來,“外面的人都在找你這個新娘子。”
“哎呀,我得出去了。”朱瑤起身,將果盤往椅子上一放,“你們玩哈!”
劉瓊道:“你去招呼吧,不用管我們。”
朱瑤出了門,應熾走到她剛才坐下的地方,拿起果盤,自己坐了下來,“夏夏姐,今天手氣怎么樣?”
朱瑤的椅子本就離夏悠然很近,應熾的體型幾乎有朱瑤兩個大,他一坐下來,與夏悠然的距離就顯得親密無間。
濃冽的煙酒氣息撞入夏悠然的鼻間,她偏頭看向應熾,對上他深邃的黑眸,“還行。”
然后她的目光移向他握著果盤的手上夾著的煙。
“小孩子抽什么煙,對身體不好。”夏悠然脫口而出。
應熾一愣,楊海桃笑了,“你這是職業(yè)病又犯了是吧,人家是成年人了好嗎?”
夏悠然眨了眨眼,笑了笑,“不好意思,說習慣了。”
“我也只是應酬的時候抽點煙。”應熾看看四周,戴文博給他遞了煙灰缸,應熾道了謝,伸手將煙捻熄在煙灰缸里。
戴文博一看他的手表,瞪眼震驚,果真是個大少爺。
“年輕人也少抽些煙,煙百害而無一利。”夏悠然看見他的舉動,輕笑道。
“知道了,夏夏姐。”應熾微笑,“謝謝你替我著想。”
楊海桃對夏悠然挑挑眉,依照夏悠然跟她的多年損友的經驗,她知道她在說剛才的“她結婚他也會送包送金娃娃”。
應熾曲了手臂,撐在夏悠然的椅背上,頭向夏悠然的方向偏了偏,兩人的距離更近了。
劉瓊從對面看過去,兩人十分親近。
但夏悠然好像渾然不覺,可能沒有把應熾當作男人看待,只是個弟弟。
“你們這的麻將怎么打的?”應熾問。
夏悠然一邊整理剛拿到手的牌,一邊講解,“簡單,只能碰不能吃,不能點炮,只能自摸,不過有王牌,翻到一萬的話二萬就是王牌,翻到東風就是南風是王牌。”
應熾點了點頭,“這打法挺硬的,也不太容易胡。”
夏悠然丟出一張東風,笑道:“我們都只是打著玩的,太快了累得很。”
“哦。”
應熾沒再多問什么,認真看著夏悠然打麻將。夏悠然今天的手氣果然很好,沒多過久連來兩個卡張,就聽胡了。
“好了,同志們,我要自摸了哈!”夏悠然摸了一張牌,同時叫道,“自摸!”
摸上來一張西風,不是她想要的牌。
夏悠然失望地丟出去,下一輪,夏悠然摸牌的時候,應熾替她喊,“自摸。”
夏悠然一哂,看了看他,轉頭看牌,居然真自摸了。
“啊哈!胡了!”夏悠然推了牌,與應熾對視,笑得很燦爛。
應熾注視她開心的笑容,也笑了起來,“果然手氣很好。”
“你要玩嗎,讓給你玩?”
應熾搖頭,“不用,我看著你玩就行。吃水果嗎?”
“來一塊。”
于是應熾真就坐在夏悠然旁邊看著她玩,給她當當參謀,時不時地遞水果給夏悠然吃。
沒過多久,又有人推了麻將室的門,只是這次沒進來,在門口偷偷探了探頭。
然后又把門關上了。
正對大門的楊海桃看見了,撲哧一笑,“以為這里是廁所吧。”
只是又過了一會,那人又來探頭探腦,然后又走了。
楊海桃奇怪,“好像是伴郎,不知道有什么事。”
劉瓊老公道:“也許是喝醉了。”
這次過后,伴郎沒有再來,不過十來分鐘以后,麻將室的門再次被推開,這次是周曉明的兩個叔叔,他們是來找應熾的。
“小兄弟,原來你藏在這兒,快出來喝酒了!”他們身上都帶了一身酒氣,說話有些含糊不清了。
應熾沒有起身,仰頭禮貌笑道:“我喝得差不多了,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唉,這才哪到哪,趕緊出來,咱們今天喝個痛快。”
應熾笑容不變,“我真不喝了,謝謝。”
另一個叔叔道:“可不能掃興,你是娘家的表弟,照理得陪我們喝酒,現在是我們來請你了,你再不給面子,就排場太大了!”
在座者都互相看了一眼,這叔叔有點那啥,只是他是長輩,他們也不好說什么。
要是圓滑的,自然得給長輩面子了,不然都下不來臺。
可是應熾卻不為所動,依然穩(wěn)穩(wěn)地坐在椅子上,笑容冷淡,“我說我不喝了。”
兩個叔叔臉色頓變,他們沒想到是真有人這么不知人情世故不給面子。可他們礙于應熾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他們知道不該跟他起干戈,可是就這么走了,他們就會顯得很沒面子。
氣氛一時冷凝。
夏悠然抬頭對兩個臉色不好的叔叔笑笑,“這家伙真喝得差不多了,看著清醒,其實說話都不清了。”然后她輕拍了應熾一下,“跟長輩講話不能這么隨意。”
應熾含糊應了一聲。
“我老公能喝,讓他陪你們喝!”楊海桃此時也哈哈笑道。
劉瓊站起來,“來來,我陪兩位出去,真是的,外面居然沒人陪兩個長輩喝酒,你說這像什么話!”
兩個叔叔見狀,也順著臺階下,與劉瓊一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