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客人一波接一波,大家都沒功夫閑聊了,等人來得差不多了,他們一起上了樓,準備開始婚禮了。
應熾與外公外婆一起坐在首桌,這一桌全是朱瑤家的親戚,朱瑤奶奶,也就是應外婆的姐姐,拉著應熾不撒手,一個勁夸孩子長得好。
“孩子算來也有二十四、二十五了吧,怎么樣,談朋友了沒有?”
應熾道:“現(xiàn)在沒有。”
“也可以談了,早點讓你外婆外公抱外孫。”朱瑤奶奶笑瞇瞇地道。
應熾外婆道:“小寶今年才從國外讀完研究生回來,所以還沒急著結婚的事。”
“哎,現(xiàn)在孩子都讀書晚,結婚晚,我們瑤瑤也是,今年都三十二了,才結的婚,這在我們那年代,算是老姑娘了吧?她過了三十還沒結婚,可把我急壞了,就怕她嫁不出去。她的好朋友,今天是她的伴娘,夏夏,跟她同年,連個對象的影子都還沒有,我也替她發(fā)愁呢。”
應熾一直由朱瑤奶奶握著手,淡笑不語。
應熾外婆笑道:“你這也操心太多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姐姐你只管吃好喝好就行了。”
“親愛的各位來賓,周曉明先生與朱瑤女士的結婚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請大家各自回座位就座,孩子們注意安全,不要在紅毯上奔跑。”
司儀拿著麥克風在臺上說話,三三兩兩聊天的親戚朋友們都回了自己的位置。
沒過多久,結婚進行曲響起。新郎新娘在伴娘與伴郎的陪伴下緩步走上紅毯。一群小年輕拿著禮花炮站在兩旁,見他們進場了,依次拉響禮花炮,漫天飛舞的禮花讓婚禮變得浪漫又溫馨。
等到儀式結束,夏悠然又陪著朱瑤換了旗袍出來敬酒,敬了一圈之后,她才閑了下來。
“伴娘辛苦了,趕緊過來喝杯酒。”末座的客人們笑著朝她招手。
末座的一桌,坐的都朱瑤的同學以及他們的家屬,基本都是初中和高中同學,所以跟夏悠然也都是同學與朋友。
“辛苦了,夏老師,你今天依然光彩照人。”說話的是劉瓊,她剪著干練短發(fā),穿白襯衫黑西褲,圓臉笑瞇瞇的。
“哪里比得上我們部長辛苦,”夏悠然坐下來,接過她遞過來的酒,“怎么樣,明年是不是得叫劉書記了?”
劉瓊笑容更燦爛,“借你吉言。”
“夏夏,你明天回去宜市嗎?”對面的楊海桃問。宜市是本省的首府,夏悠然在宜市的五中當語文老師,楊海桃和她老公在宜市一起開了家咖啡廳,“我們開車下來的,可以一車回去。”
“我不回,我回去看看爸媽,過兩天去旅游去了。”
“真好啊,又一個人瀟灑。”楊海桃老公鄭豪喂著五歲大的女兒吃東西,羨慕道,“像我們這拖家?guī)Э诘模肴ツ膬憾紱]辦法。”
“你不是看你寶貝女兒就足夠了嗎?”夏悠然笑著夾了一塊雞肉塞進嘴里,忙活一上午,她是真餓了。
大家一邊聊天一邊喝酒吃肉,突然夏悠然聽見背后有人叫她,“夏夏姐。”
夏悠然轉頭,只見應熾拿著白酒杯和酒壺,微笑地看著她。
“我來敬你一杯酒。”
一桌子人看見一個年輕帥哥突然出現(xiàn),全都眼前一亮。
夏悠然一愣,隨后笑道:“是啊,你也到了能喝酒的年紀,我總想著你未成年呢。”她拍拍身邊的座位,“過來坐會吧!”
應熾順勢坐下,夏悠然端起自己的酒杯,應熾為她斟滿,“那,敬我們重逢?”
夏悠然展顏,“好,敬重逢。”
兩人碰杯,各自一飲而盡。
喝完之后,兩人相視一笑。
夏悠然轉頭,為大家介紹,“這是朱瑤的表弟,我初三暑假的時候去朱瑤老家玩,認識的他。他那時候,還是八九歲的娃,現(xiàn)在一轉眼,都這么大了。”
“你這一轉眼,可就是十幾年啊。”劉瓊道。
“十幾年啊,時間真快!”夏悠然后對應熾道:“這里坐的都是你瑤瑤姐的同學和家屬,你都該叫姐姐哥哥。”
應熾從善如流,順了一圈叫哥叫姐。
大家都樂呵呵地應了。
“兄弟現(xiàn)在是在上學,還是在工作?”鄭豪問道。
“剛讀完書,準備工作了。”
“打算在哪里發(fā)展?”
應熾正打算回答,朱瑤與老公拿著酒瓶與酒杯滿臉笑容地過來,“兄弟姐妹們,我們來啦!”
新娘新郎過來,自然是絕對的主角,大家都暫停了閑聊,笑著招呼。
朱瑤與老公來單獨敬大家的酒,看見應熾也在,意外笑道:“應熾你怎么在這里?”
“我來敬夏夏姐的酒。”
朱瑤聞言笑道:“是嗎?那你替我多敬幾杯,你夏夏姐酒量可好了。”
應熾勾唇,“好。”
朱瑤和老公以家為單位,又敬了一輪,然后朱瑤用紙巾擦擦嘴,道:“剩下的我們晚上再喝,我們已經(jīng)訂好KTV的包廂了,晚上都來啊!”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你確定你還要陪我們唱歌喝酒?”楊海桃道。
“說得好像你當時結婚的時候沒有嗨似的,”朱瑤豪氣道,“每個都來,不許少人啊,今天不醉不歸!”
說罷,她又看向應熾,語氣溫柔了點,“應熾,你今天不走吧?你姐夫已經(jīng)訂好酒店房間了。”
“不走。”
“那好,你今晚也一起來玩啊,都是些年輕人。”
“行。”
一人撲哧笑道:“對你來說是年輕人,對弟弟來說就是老人家了。”
“沒有的事,都只是差幾歲而已。”應熾道。
夏悠然笑著看向他,“晚上去玩就別穿這么正式了,這天太熱。”
應熾笑著點頭,“好。”
隨即他伸手,碰了碰夏悠然的頭發(fā)。
夏悠然眨了眨眼,應熾移手到她面前,“頭發(fā)上沾了禮花。”
“啊,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