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云起他們走到山門口之后,映入眼簾的首先是破破爛爛坑坑洼洼的守門巨像,高幾十米,面相猙獰雄偉壯觀,他們身上的傷痕就是萬年前大戰(zhàn)的直接映射。
據(jù)說這兩尊石像使用了銜月宮早期技術(shù),奈何這方面的傳承要么在大戰(zhàn)中遺失了,要么隨著銜月宮的爆炸一塊粉碎了,只留下了只言片語。
但可惜的是,這一萬年間由于實在是缺錢,根本沒有財力去復原這種技術(shù),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現(xiàn)在只知道給他們注入靈石便可以行動也可自行修復,但是靈石實在不夠,自從萬年前大戰(zhàn)能量耗盡后,他倆便一直站在那里。
讓人敬畏。
當然,銜月宮的山門除了這兩座石像也沒有什么別的好談的了。
石像往下,便看到了林林種種站在山門口迎接的銜月宮人士。
粗略望去,男少女多,差不多百十號人,條件好一些的身著有色衣衫,條件差一些的一身發(fā)白的素衫,甚至還有打短,除了一個猥瑣的老頭之外每一個都是干干凈凈、面帶笑容。
“我總覺得他們不懷好意啊,你看他們不管男女一個個都笑的那么猥瑣。”
云起偷偷的給詩卉說話,“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小心一些。這些家伙一看就精明的很。”
詩卉也不搭話,只是靜靜地望著兩座雕像,久久不語。
“哎呀,紫月可想死為師了,這次去有沒有受到委屈啊,有委屈不要怕,給為師說,為師怎么說也能訛修士聯(lián)盟這些老雜毛他們千兒八百的,到時候咱們五五分賬......”
一個不修邊幅的糟老頭子作勢就要擁抱紫月,但是被紫月直接推開了。
“哎呀,師父怎么還說這些有的沒的,現(xiàn)在人家修士聯(lián)盟管都不管我們,我們把攤子都擺在門口了,他們連個屁都沒放,真是太可惜了,但凡他們說一句話,我立馬撒潑打滾,奈何他們不上鉤啊......”
梧桐在一旁聽著紫月與上官師叔的對話,直搖頭,這師徒倆鉆到錢眼了去了。
她還沒意識到,自己會和月走的如此之近的原因。
沒再搭理,引著云起詩卉徑直走到宮主面前。
“宮主。”
梧桐單手施禮,“這是今年招收到的兩名想要拜入我銜月宮的師弟,一名為陸云起,一名為葉詩卉,均是扶搖洲人士。”
宮主還了一禮,“兩位小友不必驚慌,拜入我銜月宮以后便是一家人了,在拜過祖師堂之后,便會立刻安頓你們,請隨我來。”
“本來只有我來便可以了, 但是這群混蛋非要看看今年是哪些倒霉蛋過來。”
慕容宮主長嘆一聲。
說完,便示意周圍人等退下,引著他倆去了祖師堂。
在路上,云起一直在觀察著宮主,可謂是步步生蓮,身姿卓越,雖然身著粗布,但四射的魅力是擋也擋不住。
感覺到云起的目光,慕容宮主回眸一笑,勾魂奪魄,“讓兩位見笑了,如你所見,目前宮內(nèi)的條件確實不太好,但我們已經(jīng)找到改善方法了,目前新入門的弟子該有的還是不會缺的。”
畢竟都是從批發(fā)市場淘換回來的玩意,幾顆靈石就能換一大堆。
“前面就是祖師堂了,兩位請隨我進來。”
待推開房門后,一股歷史的氣息撲面而來,而銜月宮新的歷史也從這里開始。
當然這是后來的官方說法,實際情況是推開房門后,一股霉味直沖頭頂,把云起熏了個跟頭。祖師堂年久失修,已經(jīng)是破破爛爛的了。
但是,自從踏過了門,云起便感受到了一股令人心安的力量還帶著有淡淡的香味,這股力量讓人虔誠,不由自主的向往。
環(huán)顧四周,那是一位位女武神月神的畫像,或傾國傾城或雄姿英發(fā)或霸氣外露或楚楚可憐。
每一副畫像的背后都有著一段難忘的故事。
那么問題來了,為什么只有女武神而沒有男武神呢?
那是因為在萬年前銜月宮只招收女性修士。
奈何大戰(zhàn)后女武神全部戰(zhàn)死,為了使宗門傳承下去,便招收了男修,只是弟子們不爭氣,到現(xiàn)在為止,最高的止步半步女武神,當然那位現(xiàn)在也被掛在了墻上。
練功走火入魔自爆了,你說氣不氣人。
這些都是過往云煙了。
在慕容宮主的引導下,云起和詩卉跪在蒲團上,虔誠的向立在當中的首位女武神的畫像磕了九個頭,并再次立下誓言。
待這些完成后,慕容向他倆各要了一滴鮮血,煉制了玉符并保存在祖師堂中。
從此以后,他倆便是銜月宮的人了。
“恭喜二位,從此銜月宮與你們共進退,你們的身后就是銜月宮。”
慕容滿是欣喜。
“好了上官,把熏香掐滅吧,下次還得用呢,那個王師妹你抓緊跟修士聯(lián)盟聯(lián)系,就說今年的名額招夠了,銜月宮開支增加了,每年的補助需要上調(diào)。另外谷師姐,之后麻煩你出去跑一趟,把各個門派的賭資要過來,讓他們笑話我們?一毛都不能讓......”
云起目瞪口呆。
這特么什么操作哦。
“咳咳,讓兩位見笑了,銜月宮最近經(jīng)濟情況不太好,所以只能想點辦法。咱別愣著了,走吃飯去,今天有肉。”
說著,慕容便推著他倆出了房門,直奔食堂而去。
等到了食堂一看,呵,人已經(jīng)坐滿了,不過還是空出了幾個位置。慕容安排他倆入座之后,便坐在了桌首的位置,原以為會長篇大論一番,結(jié)果人家就說了兩個字:開飯!
深夜,云起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久久不能入眠。
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對他的沖擊太大了,他曾經(jīng)設(shè)想過自己拜入宗門、靈根檢測、天賦異稟、特殊對待、功力大增、鏟奸除惡、揚名世界、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等一系列美好的幻想。
但是,沒有,這一切都沒有。
按照宮主的說法就是,來了銜月宮就是一家人了,不管自身天賦如何,銜月宮都不會區(qū)別對待的。但是還是希望新入門的弟子能夠好生修煉,畢竟銜月宮位于荒山野嶺,危險還是有的。
不好好修煉與銜月宮做個鄰居的概率還是蠻大的。
他從未想過自己仍然會像前世學生一般吃集體食堂,睡集體宿舍。這一切太違和了,這真的是一個修真世界嗎?
聽著周圍傳來的呼嚕聲,他再也忍不住,披上衣服,奪門而出。
四面并無人聲,只有蟲子的嗡鳴,叫的人好生心煩。
一個大大的圓盤在星河中散發(fā)著柔柔的光,云起躺在地上仔細的分析,根據(jù)他前世學到的知識,他知道這是月球反射的太陽的光。
但是事實并非如此,這里的月球也是一顆恒星,在修真世界這個buff的加持下,她散發(fā)的光也是具有力量的。
他們銜月宮,自創(chuàng)辦以來,便依靠這月光來修煉。
但是銜月宮生活環(huán)境惡劣,所以,他們對于修煉位置來說不挑的。
所以,云起好巧不巧的在飛奔過程中一腳踢到了在野地吸收月華的梧桐頭上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了。
而他被一腳絆倒摔個狗啃泥,躺在地上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師姐,我給你說,這絕對是個意外,正常人不應(yīng)該在房間里或者是屋頂上修煉嗎,你跑野地了誰能看得見?”
“你,你特么廢話少說,二百湯藥費,抓緊。”
梧桐頭發(fā)散亂仰著頭捂著鼻子悶聲悶氣的說著,還不忘拿腳踢了云起兩下。
“一百行不行?”
云起還想討價還價一番,但是梧桐直接搶過了他的儲物戒指。
“打開,我叫你打開!”
說話間不忘用手擰著云起的耳朵轉(zhuǎn)了兩圈。
云起自知好漢不吃眼前虧,直接解開了禁止。
梧桐在里面翻找起來。
“呵,真窮。”
呵 tui 。
大肆搶劫一番的梧桐揚長而去。
邊走邊說:“怎么樣,紫月,我就說半夜蹲這小子絕對有外快,你看這不到手了,就是這小子腳力真足,踢了我個冷不防,疼死我了。明天再訛他一筆。”
躺在地上的云起欲哭無淚,不免的大聲招喝,“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梧桐師姐你給我等著!我絕對要你好看!”
從遠方傳來一個模模糊糊的聲音,“好啊好啊,姑奶奶我就等著了,我看你能拿我怎樣,你要是發(fā)達了,我自薦枕席,給你暖被窩都行!你要是不愿意我再拉著紫月!你說是吧,紫月。”
“哎呀,師姐討厭啦。不過他的骨頭好硬哦,感覺我絆他的時候就像一塊鐵板踢上來了,好痛痛哦。”
“不疼不疼,等找機會再訛他一筆。這小子踢我的時候絕對看見我了,我特么看見他的腿加速了。”
聽著越漸越遠的討論聲,直到聽不見了,云起這才爬起來,嘴里一邊罵著流氓一邊吐了兩口唾沫。
“真晦氣,讓兩個女人騎到頭上來了,特喵喵的,等我以后修為大成絕對要狠狠地抽她們的屁股!嗯?什么聲音?”
聽著似乎是狼叫的聲音越來越近,云起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這才想起這特么是在荒郊野嶺,心里想著兩個師姐會不會有危險,但是轉(zhuǎn)念一想,這倆老茍要是真遇到狼,怕是狼毛都得拿去賣錢。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我這不是屈服,只是戰(zhàn)略性撤退。”
聽著狼叫聲越來越近,云起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步伐堅定頭也不回的跑回宿舍去了。
在遠方扮狼叫的梧桐紫月,見云起跑的那叫一個快不免樂出了聲。
“這師弟有點意思哈,識時務(wù)顧大局,遇到了危險撒腿就跑,你說我們?yōu)槭裁床辉缭绲挠鲆娺@種好苗子?”
“他要是真的還敢往前跑,那我們不得不請出我們的老演員“狼王”給他上一課了,畢竟在這大山深處還真有幾個危險分子啊。”
“師姐說的是啊,不過我覺得那幾個“寵物”應(yīng)該不敢對咱們的人咋樣,但是那些妖族就不好說了,他們就喜歡欺負新人。可惜了詩卉小師妹好像是睡著了,不然今晚還能賺到一筆外快。”
“你就放過那些妖族吧,每次去打秋風就你吃的多,人家還敢怒不敢言,把他們殺光了誰給你提供這些吃的喝的?”
“話說紫月,我總感覺這小師妹不簡單啊,你也看出來了吧,她用了變裝術(shù),來銜月宮有什么目的我不管,但是我希望她老老實實的,不要給銜月宮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啊,師姐,你說的這么大聲,不怕小師妹聽見嗎?”
“聽見?聽見更好!這樣可以省去太多的麻煩了。”
氣喘吁吁跑到宿舍的云起王床上一躺,心里一邊咒罵著兩個師姐沒臉沒皮,連師弟的錢財都坑,好不要臉;另外一邊想著詩卉變裝術(shù)下的真容到底是什么樣子呢?
說來不巧,云起作為資深動漫迷在穿越的時候特別想要一雙沒有副作用的“輪回之眼”,至于有沒有他不知道,但他清楚地意識到就目前來說他的眼睛有著極佳的洞察力。
或許自己是天命之子?
所以這小子根本就是照著梧桐的鼻子招呼的。
只是沒想到剛一接觸就被封鎖了修為,然后被狠狠的揍了一頓。
不過等上交了“保護費”之后,修為就恢復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在遠方草地裝狼吼的倆師姐,以及在這大山深處隱藏著的幾個深色大漩渦。
那是由于實力太強對周圍空間造成了壓迫形成的空間微變。
真是不靠譜的兩個師姐,明明有更好勸導自己的方式,偏偏要這么暴力。
自此,云起就知道,絕對不能沒事惹事,不然就梧桐那個沒輕沒重的主兒,真的可能一不小心一巴掌把他給打死了。
不過就目前來說,他最關(guān)心的還是詩卉的真容,或許就連詩卉都是她的假名字。
這年頭誰還沒有個秘密啊,沒有點秘密都不好出來闖蕩江湖。
白詩卉躺在床上不敢出聲。
她儲物戒指內(nèi)的能量報警器在瘋狂作響!
她好怕,她想回家。
銜月宮絕對沒有看上去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