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日子似乎格外的漫長,也緊緊離著定下協(xié)議的日子才過去了兩三天而已,我依舊在侯府快要等不下去了。
“再等兩天,如果還是沒有消息,也只能靠自己了。”
望著窗外隨風飄零下的枯黃落葉,我暗自發(fā)誓。原本以為夜玄王會是個講信用的,沒想到還是自己高估了他。
所以最后能依靠的還是我自己!
“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一陣急促的焦急聲瞬間打破了院子里的安靜,自從我要跟遲修平鬧著要和離之后,這院子里除了秀錦和平安陪著我,就再無旁人。
瞧著秀錦一臉氣憤,急匆匆的走了進來,我往旁邊的榻上還在酣睡的平安那邊看了一眼,抬手示意她:“小家伙還沒有醒呢,到底怎么了,慢點說。”
秀錦這才躡手躡腳的走了過來,壓低了些聲音,但依舊憤憤不平道:“夫人,你出去瞧瞧,整個侯府上下正在張燈結(jié)彩呢,滿院子都是披紅掛彩的,我仔細一問,才知道,原來侯爺那個混賬竟然想要就在這幾日娶了那個宋清雪為平妻!”
“簡直就是不要臉!一邊不跟夫人和離,一邊又娶旁人,怎么好事都讓他給占了!這要是老將軍在的話,肯定是不會讓夫人受這等委屈的。”
秀錦還在為我打抱不平,說著說著,眼眶都紅了。
早就料想到會有這么一天,我這個當事人倒是顯得異常的平靜,只不過是沒想到遲修平和宋清雪竟然是如此的急不可耐!
“夫人,他們不讓我們好過,我們可不能平白的咽下這口氣啊。”
瞧著我臉上沒有任何的神色變化,秀錦皺著眉頭,憤懣道,“要不然,奴婢去想辦法攪黃了他們的婚事?”
“事到如今,你能有什么辦法?再說了,我本就也不在意他們了。”
苦澀一笑,我抬起頭瞧著秀錦憂心的模樣,心里是難得的平靜。現(xiàn)在的我只想拿回屬于我自己的嫁妝,就算是遲修平和宋清雪天天躺在一張床上,都跟我無關(guān)!
“我去大街上喊,去衙門里鬧,我就不相信沒人能管得了他們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
秀錦挽著袖子,也是越說越激動了起來。
瞧著她這架勢,倒是儼然有幾分河東獅吼的模樣,倒是忍不住將我給逗笑了:“好了,別生氣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打抱不平,可眼下我們不是最應該想的是如何離開這里嗎?”
“夫人可是有什么辦法了?”
秀錦眼睛猛然間一亮。
“辦法嗎,也不是沒有,他們不是要成親嗎,那么當天應該會來不少賓客,也都是京城中有頭有臉的皇親貴胄,到時候,害怕我們喊冤無門嗎?”
挑了挑眉,我心中也多了些算計和籌劃,如果遲修平非要不仁,那也就不要怪自己不義了!
“這件事情要是傳到宮里,侯爺怕是也不好交代了,果然不愧是夫人!”
這么一聽,秀錦也贊同的點了點頭,眉宇間的怒火也漸漸少了許多。
是啊,遲修平這個人雖然曾經(jīng)上過戰(zhàn)場,也是有幾分謀略和膽識在的,可平日里最在意名聲、懼怕皇威的,正是因為掐住了他這命門,我也才耐心的等到了現(xiàn)如今。
只不過,若是真的到了那種地步,恐怕他們之間只剩下了仇怨!
或許,在這最后的一刻,我的心中還尚存著對青梅竹馬情誼的最后一份念想吧,所以才不想至此!
而此時,朝堂之上,氣氛肅穆,文武百官正垂首站在兩側(cè),大氣不敢出。
“望平侯,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該給朕還全天下的百姓一個交代啊!”
高坐于朝堂之上的圣上一身明黃色的龍袍著身,眉宇間帶著幾分不怒自威之氣,一記冷然的眼神掃了過去,頓時嚇的文武百官更是將頭低了幾分,生怕殃及池魚。
遲修平完全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只覺得渾身一陣寒意,匆忙向前幾步,跪了下來:“微臣不知所犯何事,惹怒了圣上,是微臣該死。”
“你是該死!吃著朝廷的俸祿,事到如今,竟然還什么都不知情,你不會真以為這么說,就能將事情推卸的一干二凈吧,你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
“砰”的一聲,幾本奏折被直接狠狠摔在了遲修平身上,痛的他皺起了眉頭,卻連躲都不敢躲。
霎時間,汗流浹背,遲修平顫抖著雙手,從地上將奏折一一撿起,只掃了一眼,臉色瞬間慘白。
“皇上,這件事情真的跟微臣無關(guān)啊。若是微臣知曉,定然不會賊首逃竄在京都之外的!還望皇上圣明啊。”
只聽到“咚咚咚”幾聲,遲修平連連磕頭,轉(zhuǎn)眼間,額頭上就紅腫了起來。
此話一說,文武百官頷首而立,互相看著周圍人的臉色。饒是皇上都下意識的往夜玄王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那一瞬間,臉上剛剛還有的怒氣早已經(jīng)消了大半。
“望平侯,京畿之地可是舉國要地,好不容易才抓到的賊首,說逃走了就逃走了,是不是未免有些兒戲?至皇上的安危何在?雖然這件事情并不是你直接去參與的,可是也屬于你的管轄范圍,你管束下屬不力,難道就沒有半點責任嗎!竟然在這里將責任推的一干二凈,我看你這個望平侯也別做了!”
夜玄王面色冰冷,慢悠悠的說道。
一聽他這么說,百官們無不一一點頭附和:“王爺說的是,說的是啊。”
遲修平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臉色更是難看至極,只能求救的看著夜玄王,欲哭無淚:“微臣確實有責在先,可這件事情我也是剛知道啊,手下的人還沒有上報......”
“哼,望平侯,你切莫在找理由來搪塞朕!你這分明就是辦事不力!到現(xiàn)在都不知錯!該當何罪!”
皇上猛然間一拍龍椅,頓時嚇的遲修平身子一顫,跪在那兒了冷汗直流!